“小姐愈发心思缜密了。”丹桂笑着道。
丽姐儿苦笑了一下,心道:这个时代心思缜密,能自保是人生必修课程,怎么能不认真对待。娘亲都明确地表示不能事事逃避了,她又能怎么样,只能顺应着时代潮流了。一家就这么几个主子和乐融融的还内宅不安,可见要是那家里人口多的指不定还有多少阴谋阳谋。
将叹气留在心底,丽姐儿默默地和丹桂回了涵珍馆。
“小姐,奴婢找到了一个能听懂扬州话的丫鬟,就是我们涵珍馆的。”绿萼一见丽姐儿回来了,趁着没人就低声说道。
“叫什么?可靠吗?”丽姐儿坐在绣架前,刚缓了口气,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叫四喜,她和凤儿住同屋,平时虽不怎么说话,可还算有规矩的。”绿萼说的很中肯。
“叫她过来吧。”丽姐儿道。
有些事情还是尽快解决了的好,否则夜长梦多,谁都不踏实。丹桂沏了一壶金银花茶,亲自倒了茶递给丽姐儿。
“老太爷那边的金银花开的极盛,想着花开不过一季,总是要凋落。端午前就让小厮丫鬟们在日出前摘了些未开花的花苞晒成干花,与今年的春茶炮制成花草茶。主子们去了庄子上,香茗草堂的小厮丫鬟们却不敢懈怠,前两天终是制成了,就特意送了些来。来跑腿的是老太爷身边的鸣琴,奴婢自作主张赏了他一吊钱。现在日头一天比一天大,这金银花茶正是当季,小姐也尝尝可还好?”丹桂说道。
丽姐儿一饮而尽,发现丹桂还在茶中加了枸杞和冰糖。
“味道甚好。”丽姐儿笑着道。也许是心理作用,丽姐儿明显觉得这花草茶使她心境平和了些。
这时绿萼带着四喜来求见,丽姐儿就打起精神来仔细打量四喜。
四喜不过是八九岁的年纪,却长的很瘦小,仿佛才六七岁。她一副怯弱的样子,脸极小更显得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楚楚可怜。
“小姐,她就是四喜。”绿萼道。
“奴婢给姑娘请安。”四喜声音小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丽姐儿问道:“你是哪里人?”
“奴婢是本地人。”四喜答道。
“你怎么会卖身进园子里的?”丽姐儿问道。
“奴婢的阿婆过世了,没钱下葬,奴婢就自卖自身进了园子。”四喜看着丽姐儿挺和善的,也就不复刚刚的怯弱,声音略大了些。
“那你爹娘呢?”丽姐儿问。
“奴婢爹娘都没了,早些年病死的。”四喜说着眼睛都红了。
又是一个苦命的!丽姐儿心里哀叹。
“那你怎么会说扬州话?”丽姐儿问的同时,丹桂抓了一把冬瓜糖给四喜。
“奴婢的阿婆是扬州人,所以奴婢会说扬州话。”四喜接了丹桂递过来的糖,嘴角翘了起来,到底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