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林氏有丝惊讶。
“我都听说了,就来陪陪姑姑。”丽姐儿使了个眼色给芳菱,芳菱就开始把徐燕昨夜一晚没睡,不吃不喝也不理人的事情说了。芳菱还添油加醋地说徐燕精神状态很不好,圆月寸步不离还提心吊胆的。
“姑姑现在能睡还是圆月实在看不过去,点了一支安息香才如此的。”丽姐儿坦然地道。
“哪里就到了这种地步了,这孩子也忒死心眼儿了。”何氏怔愣道。
“燕姐儿心思本来就重,出了这种事,谁又能受得了,更遑论是她。”林氏上前给徐燕掖了掖被角,轻轻地叹了口气。
“圆月呢?”林氏骤然发现圆月不在,询问道。
“我让圆月去吃饭休息了。她昨夜一夜没睡,还提心吊胆的,总这么着,铁打的人也支持不住。”丽姐儿道。
“做的好。”林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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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这回是看走眼了,你说怎么办,姨母就怎么办,总不委屈了你。”廖太太也听到了传言,一大早就赶到了苏宣这里,张口就是这一句。
“那些都是道听途说,怎么能信得。”苏宣柔和地笑笑,端茶来喝。
廖太太打心眼里不想外甥退亲,听得这么一说,心里有了几分欣喜。毕竟有几个像徐燕这般符合她要求的,且她现在终究是拿捏住了徐燕的短处,日后还怕挟制不了她!
廖太太眼角眉梢都是欢喜道:“还是你宽厚,和姐姐一模一样。”
苏宣听了廖太太的话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接着又恢复了从前的坦然神情,笑了笑。
“虽说不退亲,可也不能这样被徐家欺负了都不吭声。虽说只是传言却无风不起浪,想来他们徐家多少是有些隐瞒的。既如此我们就回敬一番,怎么说也是伯府,要不然还堕了伯府的威名。我这里有个丫鬟,叫秀儿,从小调教的,样样都好,就给你做屋里人吧。毕竟你还一个屋里人都没有呢,也顺带着打打徐家的脸面。”廖太太指了指旁边那个脸色羞红,模样清秀的丫鬟。
苏宣笑了笑道:“姨母的人自然是好的,只是外甥不大喜欢生人在身边转悠。再说事情还没弄清楚,就打了徐家的脸,万一都是误会,将来姻亲还怎么见面啊?娘亲宽和,姨母自然也宽和,亲姐妹嘛!”
苏宣心里冷笑,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挑拨两家的关系,让我以后失了岳家的助力,偏不如你所愿。你都要把眼线放到我屋里来了,我也不用再装的有多孝顺了。
廖太太被苏宣的话挤兑了一把,有点不自在,看着花容失色的秀儿心里更加厌烦,脸色就没之前那么温和,就接着道:“就算说那徐家小姐是正经的嫡出,可她没生下来就没了爹,生下来之后就没了娘,想来也是个命硬的,怎么都是忌讳。既然你要遵守君子之诺不退亲,那也是你大方宽和。可这样也不能就饶了徐家,还是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才好。”
“哦?我怎么不知道这些,姨母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当初怎的不与外甥说个清楚明白?”苏宣反问。
廖太太被苏宣问的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反映才好。她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无非是想拿捏着徐家曾与永宁侯庶子议亲的事来挟制徐燕,这才派人去盯着永宁侯府。哪里想到居然得了这么一个消息。她觉得这件事能拿捏得住徐燕,这才推波助澜去外面放消息,顺便再安插个人进来,哪里想到苏宣今天这么不好说话。
“想来姨母是贵人事忙,忘了与外甥说了。徐家有没有隐瞒外甥不知道,可就算徐家小姐这事儿是真的,外甥也没什么好挑剔的。毕竟外甥也是个克死父母的,可不就是我娘亲刚怀了我,我爹就没了;我生下来之后,我娘也没了吗?最后,就连祖父他老人家也没了。这样看来,外甥的命比那徐家小姐还硬。人家都不嫌弃我了,我还有什么可嫌弃她的。再说沐恩伯府已经没有长辈了,就是克也是克徐家的长辈。徐家都不计较这些了,外甥要是还计较这些,就得被人家戳脊梁骨了。”苏宣的一番话把廖太太听的目瞪口呆。
既如此的话,她不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拿捏不住徐燕不说,连沐恩伯府的长辈都不是了!还有苏宣的命硬的说法可是她传出去的,难道他有所察觉了?她不过是不想让苏宣娶个贵女才放出去的,没想到现在被他说了出来,又是另外一方光景了。廖太太一肚子的火却隐忍不发,心里憋闷。今天真是万事不顺,难道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