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从蜀州来的武官想谋个什么缺来着?”罗氏问道。
“说只要不是边关就好,余的不敢奢望。”张妈妈回答。
“把这个消息递给世子好了,就说随便给个职位就是了。”罗氏接着道,“他们还算有分寸,知道不能得寸进尺。”
张妈妈点头。
“也幸好我多问了一句,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些。”罗氏懒懒地道。
“还是夫人仔细,哪里像我,根本就不曾想过。“张妈妈奉承。
“我说那老爷子怎么都不多打听打听那下流种子的品性。想来我们那个拎不清的侯爷说的含糊,那徐家的小姐也不是十全十美,这才急着订亲事。”罗氏接着道。
“到底是同乡人,知道我们在京都中打听不到的,要不夫人还真被蒙在鼓里。幸好两家这亲没做成,要不然那个扫把星进了门,岂不是会坏了世子爷的好运!”张妈妈道。
罗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喝了口牛乳,压低声音问道:“那边如何了?”
张妈妈惶恐起来,低声道:“都办妥了。”
“放心,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只要你忠心,我必会给你儿女一条好出路。你是我娘家带来的,情分自然与别人不同,且你自然知道我在侯府的难处,这些年也仰仗你不少,要不是万不得已,哪里会出此下策。”罗氏没了刚刚的兴高采烈,只是愈发地沉郁。
张妈妈的神色缓和下来,心里不是滋味。她怕罗氏不假,可罗氏说的也没错。既然罗氏许了她儿女前程,又惦记着这多年的情分,外加上她确实是服侍惯了的,也就不怕罗氏杀人灭口了。
“明天自有分晓,保证查不到夫人头上。那个贱人自己做的孽,怨不得他人。”张妈妈坚定了态度。
“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一定要大姑奶奶来闹场才是一出好戏。”罗氏脸色呆怔。
“夫人要是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张妈妈知道罗氏心里难过,到底是劝了一句。
“哼!”罗氏凄惨又冷淡的一笑道:“来不及了,许多年前就来不及了。早该走这步了,是我心软了。今天绝不再心软了。否则日后就是我后悔了。”罗氏坚定了一颗心,再不动摇。
张妈妈叹了口气,擦了擦眼睛,把原本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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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清楚了?”徐老太爷脸色沉重。
“查清楚了,是永宁侯府的人。”徐寿在一旁回答。
“欺人太甚,这根本就是拿屎盆子往妹妹头上扣。”徐熹气的跳脚。
“永宁侯府那么多主子,是哪一个指示的,查出来了吗?”徐老太爷没有理会徐熹愤怒,转头与徐寿说话。
“老奴无能。”徐寿照实回答。
“那和我们从蜀州带过来的下人有关系吗?”徐老太爷接着问。
“夫人都已经一一排查过了,没有。”徐寿回答。
“真是奇怪了,京都离蜀州路途遥远,永宁侯府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徐熹不明白。
“那是亲家那边的人传出去的?”徐老太爷打算先排除内宅的人。
“老奴去夫人那里时,亲家夫人也在。她也排查了林家的人,也没有。”徐寿回话。
徐老太爷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事儿棘手。
“我们明天去沐恩伯府上走一趟,先听听伯爷怎么说才好。”徐老太爷到底还是将徐燕的终身摆在第一位上。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弃了徐燕,反而就是坐实了徐燕克死双亲的传言。既如此他就按着本心,好好地做一回慈爱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