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放心,沐恩伯并不待见他母家的亲眷。”曹夫人喝了口茶。
“还有这事儿,快说来听听!”林氏焦急地道。
“我说你也得在外面派几个人手打听着消息才是。你以为内院里就不需要知道外面的事儿,那可不仅仅爷们之间的事儿。就说那永宁侯府想求娶你小姑子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永宁侯府是欺负你们徐家不是京都人,不知道他们底细,府上那些龌龊。结果怎么样,要不是那罗氏想坑那个庶子,你们一家人还被蒙在鼓里,恐怕现在连亲都订了。”曹夫人半是说教,半是劝说地道。
林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恐怕那永宁侯惦记着徐家丰厚的陪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根本就是欺生,想找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亲家。想到这里,林氏更加的愤恨。
“沐恩伯的母亲听说是被她亲大哥大嫂给气死的,而廖太太似乎也不干净。这些虽都是道听途说,可看沐恩伯对他舅舅的态度,这事儿应该是不假。”曹夫人看着林氏脸色难看,转换话题。
“怎么气死的?”林氏果然转移了注意力问道。
“这其中的细节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沐恩伯特别不待见他舅舅是众人皆知。至于廖太太嘛,我总觉得那沐恩伯是没找到证据不好发难。”曹夫人说的很肯定,潜意识就给廖太太定了罪。
“那廖太太还能插手伯府的中馈?”林氏疑惑。
“这点我也想不明白,按说伯府的大总管管着这事儿,许是廖太太用了长辈的身份压制,这也不是不可能。我可说过那廖太太可不是个简单人。”曹夫人道。
林氏觉得曹夫人说的很有道理。沐恩伯可以明面不待见舅舅是因为他知道母亲的死因,他没法发难廖太太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廖太太可以随意插手伯府中馈。可这么些年了,沐恩伯难道就没有一点孺慕之情?
“廖太太来啦!”看门的丫鬟出声。
曹夫人和林氏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就立刻换了神色,欢欢喜喜地迎了出去。
“可是老身失礼,来迟了。”廖太太满面的笑容客套着。
“天冷路滑,马车行的不快也在所难免。”林氏温柔地笑道。
众人将廖太太迎进了精舍,而廖太太却对着炕上精致素是道:“怎么不等我啊!这就开席了!”
“太太来迟了,却还怨怼我们吃独食,可见太太这是嘴馋了!”既然廖太太有心开玩笑,那曹夫人怎么会不逢迎。
“你个猴精儿,巧的一张嘴哟!”廖太太哈哈大笑,对于曹夫人的打趣丝毫不介意。
说笑一番之后,廖太太道:“明和怎的还不来?”
“想来是被我祖父和相公给拉住说话了。”林氏态度柔和。
“哦?徐老太爷和徐御史也到了?”廖太太吃惊地问道。
“是。您老人家也知道,我们家曾是招过贼的,因此我一个女眷单独出来,他们不放心。”林氏的借口冠冕堂皇。
“应该的,应该的!”廖太太嘴上这么说却心下冷笑。不过是个四品官,倒是会摆谱,连家里的男人们都来了。
接着就是曹夫人发挥优势的时候,她一个人愣是将整个局面撑起来,使得一屋子的人都欢声笑语的。
最后沐恩伯苏宣到底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林氏隔着屏风,细细地打量。
苏明和眉眼俊秀,微微一笑,很有亲切之感。他身着一件紫红色绣大片大片团花暗纹的直裾深衣,领口处与袖口处都用皮毛来作装饰;他腰系一枚月照牡丹图案的玉禁步,走起路来丁冬作响,极为动听。他整个人好似一块上好的宝玉,气质温和,谦谦有礼。
苏明和行礼时,林氏又瞟了一眼他头上的那枚羊脂白玉簪,只觉得满意。要不是丽姐儿还小,林氏都有点舍不得这样的男子给徐燕作夫婿了。
林氏的表情曹夫人和廖太太都看在眼里,只觉得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了。曹夫人笑了笑,廖太太也笑了笑。
两天之后,沐恩伯与徐家的小姐订亲的消息传遍了京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