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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子觑着他的脸色心里便有些紧张,少不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壮壮胆方道,“早上我恍惚看见咱們府里的小厮打门前晃悠过去,其中一个好像是常替秀珠姐姐跑腿传话的。”
其实秀珠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大丫鬟,平日里能有什么话要过来传给大爷,还不都是替娴儿跑腿,不过顾忌着她毕竟是大爷的宠妾,因此福子説话也不敢十分造次。
贺锦年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当初为着娶新奶奶的事儿娴儿可没少跟他闹,后来为了安抚她,他不光金银珠宝买了好些,还给她在最繁华的东二条巷里买了间屋子,前面是上下两层楼的门面,后面有院子,北面两层六间正房,东西两边各有厢房,就是普普通通一家五六口人的小康之家都够住了。
现由她自己在外头放着租,租金也全是她的零花,他可从没管过。
这一回若叫她知道了柳絮在外头,可不知道又该怎么哭闹不休了,当即便烦躁了起来,还没怎么着呢,又看见有个他們家的小厮大老远地骑着马跑来,气喘吁吁地催促他家去。
一听説是王夫人叫请的,贺锦年哪里还敢磨蹭,忙一溜烟地往家赶,问那小厮为个什么事儿,他也一问摇头三不知,少不得心里直打鼓,莫非娴儿将柳絮的事告诉了他**?
揣着一肚子的忐忑不情不愿地到了王夫人的院子,见海棠坐在门口朝他挤眉弄眼地玩笑,他也没了心思,只管闭上眼睛走进房门,原以为等着他的将是王夫人一顿疾风骤雨般的数落,却没想到一进门去看见琉璃和赵兴旺家的正一边一个临窗站着,手里扯着一幅鲜亮亮的缎面料子。
王夫人俯身上去细细看着,董惜云跟在她身边捧着茶盅子。
听见他的脚步声,两个人同时抬起了头。
董惜云先笑了,“爷回来了,快过来帮我出出主意。”
贺锦年整个人云里雾里的走过去,又听她笑道:“听説下个月咱們家大姑奶奶就要回京来了,母亲説给咱們几个都做几身新衣裳,到时候到亲家老爷家里走动起来也不至于抹了咱們侯府的面子。”
説到最后一句时自己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王夫人笑着指了指她,“你們听听听听,这可是咱們家大少奶奶嘴里説出来的话,人家庄子上种田织布的小媳妇儿还比你阔气些做身衣裳就高兴成这样了。”
董惜云脸上红红的,琉璃跟着凑趣儿道:“大*奶倒不是那起子小家子气的,不过看着太太怪无趣儿的,説説笑话逗太太乐乐罢了,可不是她的好孝心。”
贺锦年一听竟没柳絮什么事儿,当即也放下了心,坐下来陪她們娘們儿闲话了几句,王夫人这里选好了料子,便挥了挥手让琉璃等人都先下去等着。
跟着又向贺锦年正色道:“虽説年大人是你的上峰,可他才不过一个四品文官儿,到了你爹面前点头哈腰都来不及,你要什么,只需跟你爹哼一声,他敢不答应?你何必如此委曲求全去巴结他,説出去别人不説你尊重长辈,倒以为我們南安侯府里无能了。”
一番话説得贺锦年一头雾水,董惜云忙扭过头背着王夫人连连给他使眼色。
“爷就别瞒了,年大人在外头看上了个歌ji,几次三番拿着爷做幌子去找她的事儿啊,太太都知道啦”
贺锦年起初还愣着,听她説完之后立时便反应了过来,忙顺着她的话应和道:“……啊哎,叫我怎么説你这可是极机密的,关系着年大人的名声,你怎么就这么告诉出来了”
王夫人一听之下越发信了,当即不悦地冷哼了一声,“那个糟老头子要名声,我儿年纪轻轻前途似锦的就不要名声了?谁不知道他怕老婆,怕老婆怕到在外头找女人还要晚辈给他遮掩,可算是旷古绝今了听説他的俸禄全被他老婆把持在手里,身上从头拍到脚都找不出几文钱了,这次竟然学人家包女人,想必你又出了不少钱。”
贺锦年见董惜云朝他悄悄点头,心里更踏实了,便朝王夫人讪讪笑道:“他到底是儿子的上峰,虽然没明説,可那意思已经到了,儿子若装疯卖傻地不答应,只怕他将来报复作弄我。不怕母亲笑话,我那点儿私房都已经全拿出来了,老鸨子本来还不足呢,我少不得拿出府里的款儿来压她人家才肯的。”
王夫人听了不由连连跌足,“作孽哦这要是传出去可不知多难听,你这个傻孩子先前的钱出了就算了,也没多少了不得的,以后可不许再犯浑了,下一回他再找你,你只管説事情被家里的父母知晓了,管制了你的用度,看他还好意思跟你伸手么”
董惜云也点头称是,“可不是么,上门来但凡也是叔伯的辈分,竟做这龌龊事还要用小辈的钱,真真不要脸了”
再説王夫人脸上虽然严厉,但到底心里极溺爱这个儿子,又怕他真的没钱使了,立时就从自己的私房里拿出了一百两的银票给董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