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平四年,元月,汉灵帝派来监视刘宇的益州刺史许相终于来到了成都城外。许相不是一个好官,他也从来没打算做一个好官,这次来益州就职,一来是因为有袁槐的嘱托,二来也是听说益州如今民间殷富,这么多年的京官做下来,他也想再重温一下向百姓搂钱的那种快感了。当然,他自己也不是没存着幻想。因为根据袁槐所说,这个益州牧刘宇现在虽然风光,但陛下还是在心里防着他,估计有个一年半载就得调回京城,到时候,这富庶的益州,还不就是他许相的囊中之物?许相越想越开心,嘴巴都不禁咧开了。
如果说许相刚进益州境的时候,心情还算很好的话,那么他一路走来,来到成都时,心情就已经很不好的,原因无他,这一路上他路过不止一个郡县,可这些郡县的太守县令没有一个前来孝敬他,只是安排了驿站,按照朝廷规定的规格来招待他。有几次他也对自己这些未来的属下们旁敲侧击,想要捞点油水,可那些人不是装傻就是充愣,反正就是不给一文钱的贡奉。最让许相火大的,就是那个汉中太守赵云,自己刚刚露出一点意思,那厮竟然当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连个驿站都没给自己准备,就这样把自己轰到了客栈住了一晚。
许相这满肚子的火儿一直压抑着,他幻想着自己到任之后再慢慢一个个收拾他们,可自己都到了成都城下了,非但没有出现刘宇派人出城十里迎接的场面,守城的兵丁竟然还拦住自己的车队说要进行检查,这让许相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迸发出来,二话不说,当场就给了那个城门兵一个耳光。不过许相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道理:城门卫兵很生气,后果同样很严重。在成都北门巡视的官兵二话不说,一拥而上,将这个算是益州二把手的益州刺史全家抓了起来,送到了掌管成都治安防卫的张辽手中。到最后,张辽总算是看在圣旨的面子上,先把许相放了出来,但他的家人却要等候州牧大人的指示。
衣衫不整,形容狼狈的许相可怜兮兮的来到州牧府求见刘宇,却又被州牧府门前的卫兵以州牧大人正在处理公务为名挡在门口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在耐心即将崩溃的时候,被放入前厅,见到了刘宇。等看到刘宇,许相这一肚子的火气、怨气、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也不管什么礼节不礼节,指着刘宇张口大骂道:“刘元瞻!你太猖狂了!我是朝廷钦命的益州刺史,你竟然命人捉拿于我,还扣我家眷,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和你说,你速速将我的家人放了,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刘宇坐在上面,好像看猴儿戏一样看着许相发飙,等到许相骂完了,他才把脸一沉,向侍立两侧的卫士说道:“左右,与我将这狂徒拿下,重责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