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进生,你不是人。”正堂里留下了老太太的尖叫,伴随着那气怒之下摔碗砸杯的声音。
“母亲”路良德和路良平都吼了一声,总算让场面平静了下来。
“我的儿啊,你看看,你父亲就是这么对我的,我不甘啊,而且他跟二房分宗搬出去,这是要陷你不义啊。”老太太捶胸顿足,对老太爷刚刚的做法气恼不已。
“母亲,你做错了。”路良德没有再劝老太太,而是冷静道。
路良平也点了点头,“母亲,你不该把父亲惹怒的,二房都已经这样了,你再纠着不放,只会逼的父亲冷心。”
路良德和路良平两兄弟都觉得老太太这事办的很不妥,以前不知道良修跟他们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就算知道了,他们兄弟俩也从没有把良修当做威胁。所以这个时候路良德和路良平都觉得老太太的做法很不智,老太太可以要继室的身份,就算不要继室的身份,想瞒天过海让自己成为元配,也不用这么急。
总的来说,兄弟俩还是觉得老太太急了,而最让他们生气的是,老太太没有跟他们商量过,甚至还让老太爷失望了。
路良德和路良平对老太爷这个父亲还是很尊敬的,所以看到了老太爷的失望和心灰意冷,心里不免有些怨老太太。
“母亲,你该跟我们商量的,而不是自作主张。”
“就是,母亲,你不该让父亲失望了,就是二房在,我和大哥在你眼里难不成还比不过良修吗。”
兄弟俩的话都带着怨气,觉得老太太太冲动了,如果能跟他们商量不会闹那么僵了。
“你们都怨我。”老太太瞪着两个儿子,“你们是不是怨我,连继室的身份都不要。”
“继室又不辱没了母亲。”毕竟刘怡黛是父亲三媒六聘回来的,而他们的母亲却不是,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一旦被公布出来,不说母亲,就是他们的身份都尴尬,甚至还被人诟病,没脸出去见人了。
“呸,让我给她贱种执妾礼,矮她一头,做梦。”老太太当下情绪有些激动了,到了这个时候她也确实分不清自己当初是喜欢老太爷多一些,还是因为老太爷看中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庶妹才不甘心。
“可母亲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而母亲别忘了,族谱上,我们都记在了刘怡黛的名下。”路良德这个时候也有些生气了,特别是老太爷说出来的时候,兄弟俩都觉得很丢脸。
“你怪我,你们都怪我,好啊,我辛苦谋划还不是为了你们。”老太太有些伤心道。
“母亲是为了自己吧,母亲,你最大的不该便是让父亲心冷了。”路良平想起刚刚老太爷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不好受。虽然他们跟母亲也亲近一些,但父亲却是他们敬重的人,再说当儿子的成长都跟父亲有关,都是受了父亲的影响的。
路良德和路良修,路良平三兄弟都是老太爷亲自教养长大的,而路玉珊、路玉莉则是由老太太教养的,老太爷以前对老太太非常的放心,也就造成了今日悲剧的局面。
“若不是因为元配的名份,我何至于走到今日。我为了争这个名份,辛苦谋划多年,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把那贱种还有她所出的孩子全都给抹杀了。”老太太狰狞的脸表现着她强烈的不甘。
“母亲,元洲也是路家的血脉。”路良德不赞同道,男人和女人的看法总是不同的,路良德从小就被以长子的身份教养着,就算知道路良修不是自己一母所出的,甚至路良修的身份比他还名正言顺,可路良修都死了,只留下了元洲,他也不想二房绝脉了,甚至也不想让老太爷伤心。
路良德和路良平兄弟两活了三四十岁,如今路家的家业,路家的名声地位,他们都做出了努力。更何况,平江城被围,他们的未来还无法预知着,两人都觉得老太太计较这些很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