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烟?”裘胡子顿时大惊。
“有什么奇怪的。”黑袍人撇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道:“对付敌人的招数,只要有效,就是妙计。”
“这招会不会太毒了?”裘胡子不敢明面上的反对,却是皱着眉,低声私下里嘟嚷着。
然而还是叫黑袍人听见了,只见他双眼一瞪,语气陡地变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二,你说老夫狠毒,你不也想过用火烧他们的庄子么?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裘胡子被他瞪得心里发麻,强自镇定地解释道:“属下只是想将他们逼出来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全庄人的性命!”
他不解释还好,他这一通解释,完全就激怒了黑袍人,只见他右手忽然挥了挥,然后一道光芒直接往裘胡子的下额处射去。
下一刻,半空中便飘起一根根细长花白的物事来。众人细看之下,才知是裘胡子的胡须。再看裘胡子,下额果然光光地,再看不到半根胡须。
裘胡子吓得冷汗直流,愣在那里好一阵都没有回过神来。
黑袍人正了正身子,冷哼一声,“这回只是警告,若有下次,可就别怪老夫不顾兄弟之情了!”
众人心里顿时泛起阵阵寒意,再不敢随意说话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此时的伊姝浑然不知,自已又一次被狠狠地算计了。
原本她也丝毫没敢大意,这两天一直嘱咐庄里的青壮汉子们十二个时辰地轮流值守,还将妇女和小孩调动起来,教了他们几手浅显地自保工夫,这样即使不能打倒敌人,但在短时间内也不至于出现危险。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晨偏又艳阳高照,辰时刚过却又露出阴霾的天空,这一日三变的天气让伊姝没来由地感到烦恼。在陪着沐老爷子勉强过了两局棋瘾后,再不愿下了,只不停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末了更是跑到角楼上去,直直地望着大柏树的方向,眼睛一眨也不眨。
“丫头,你在担心什么?”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会出事。”伊姝皱着眉,神情欲见凝重,“这两日对方一直按兵不动,只怕也是在等后援。咱们现在只有赌!赌咱们的人赶在他们的前面,那样胜算就要大得多;反之,会很危险!”
两人正聊着,突见大柏树下浓烟滚滚,顿时染得整个天空都暗淡了下来,像蒙了层厚厚的浓雾。
伊姝在心里过滤了种种猜测,也没有得出具体的答案。
然而一刻钟以后,她忽然明白了,却是明白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