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您误会二弟、三弟了。”
费扬古瞪着星辉,知道这大儿子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三兄弟联合起来瞒着他这个做阿玛的。不过,这也间接表明,自己几个儿子应该没有参与。若不然,这乌喇那拉府就要真的亡在他的手中。
“先前索相的门下曾经私底下找过我和三弟,说……说是郭琇那是为了上头办事。”富昌就见自家阿玛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不敢再犹豫,连忙说道:“当时阿玛较为忙碌,我同三弟就找了大哥商量这件事情。”其实开始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有心动过。只是两个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三兄弟中,最应该被找上门的应该是长兄不是吗?
这么一合计,就询问星辉,得知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三人商量一夜,就知道里面定是别有内情。星辉作为长兄最后决定不插手此事。
老实说,就是在刚才,富存还有些可惜。明珠下狱已经大半个月了,感觉圣心明显,若是当时有参与,说不得两个人的官衔也能进一进。
“阿玛,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若是还猜不出有人是故意想要拖他们下水,甚至或许还设计了个陷阱,就真的枉费费扬古多年的教导。联想到近来阿玛的动静,星辉比起两位弟弟,知道的更多一些。因此面色不太好看。
“索额图与明珠二人合起来就是权倾整个朝堂,这久了心自然会大。”若是碰到个弱懦无能的帝皇也就罢了,可如今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众人都是清楚明白,可以说越靠近上层的人越明白这个道理。“郭琇一个小小的御史,若是后头没有人,怎么敢参奏国相。”
“阿玛是说索相?”富存说出自己的疑惑。
费扬古摇头。
“是……”三兄弟齐齐噤声,接着就是脸色大变。于此同时,心里难免有了其他的困惑。“若是那位的话,我们出面……”
费扬古没有直接解释,而是从袖口里掏出一本折子扔到案桌上。
星辉上前,打开折子眉头就皱了起来,随后富昌和富存轮流看完折子。
“坐下来说吧。”费扬古收好折子,待三兄弟坐定后,才道:“明珠做过的事情,他索额图哪一个没少做。谋反之罪,是明珠给自己找的一道救命符。不说索额图,就是那位也不得不退让。”可以说,这一次的事情,只怕是要让那位失望了。
“那阿玛你,这阵子。”星辉有些迟疑。
费扬古打量着三个儿子:“几年前我就上过几道折子,希望皇上能允了我乞休。我这把老骨头,是不得不服老了。只是……”话音一转:“再撑个三年吧。”
三年后,就是家中唯一的姑娘宛宜去选秀。作为费扬古的女儿,身份上是跟着自家阿玛的职位变化。若是费扬古还担着重要官衔,众人自然要多多照顾宛宜选秀的事情。
……
在受打着呼噜睡得天昏地黑的五格影响下,宛宜很快就耷拉着眼皮,起了困意。外头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是能听见,额娘同嫂子们正为富赉的婚事做准备,怕是没多余的心神关注到她这里。
宛宜踢开绣花鞋,爬上床,搂着小胖子的肥胳膊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有人掀开了她的衣服:“……快去拿药膏来,怎么就青了。”过了一会儿,就觉得肚皮一阵清凉,有人在打旋着按揉。
“要不把人抱走。”
“就睡在这里吧。”费扬古看着睡得香甜的一双儿女,眼里带笑:“旁边不是还有张榻吗?把宛宜挪过去,五格就躺这里。”
觉罗氏朝榆嬷嬷挥挥手,见她们出去了。费扬古就弯腰把宛宜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