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姐儿急了:“我这么矮,我上不去。”说着就真的想要去爬树。
谢逸仰头哈哈大笑,随即轻声一跃,便落定在地上。
暖姐儿正做爬树的姿势,忽然见他下来了,羡慕道:“哇,你怎么下来的?”
谢逸看着跑粉扑扑的小脸,伸手指了指上面道:“上面又凉快又舒服,你要不要上去呆会儿歇一歇?”
暖姐儿狠狠点头:“你带着我上去,我就不怕了。”
谢逸抿唇一笑,眼里全是光,他二话没说,大手一揽,就抱着暖姐儿轻轻松松上了大树。暖姐儿兴奋极了,待得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根粗树干上面。
悄悄睁眼往下面看,暖姐儿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看。
谢逸哈哈大笑,伸手拍她脑袋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又问,“你刚才跑那么快,要去干什么?”
暖姐儿想起来正事来,赶紧凑过去说:“二姐姐跟玉楼哥哥吵架了,我想让他们和好,可我这么小,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是大人,你肯定有好办法的,你帮帮他们吧。”
沈玉楼的事情,谢逸是知道的,金陵城跟曹锦书定亲,完全不是他的错。
不过,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他的母亲不同意他跟朱福姑娘在一起,他都没有办法了,自己这个外人,就更没有办法了。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别总掺和大人的事情,没事就去找小九玩吧。”谢逸双手垫在脑后,翘起二郎腿,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暖姐儿道:“我才不是,我见不得玉楼哥哥伤心,也见不得二姐姐伤心。”用手去推搡谢逸,“你就帮帮我吧,就一次,你这么厉害。”
谢逸懒洋洋的,眯眼瞅了小丫头一眼,旋即坐直身子。
“好,看在你这么崇拜我的份上,就一次。”
没几天就是七夕节,沈玉楼在一个灯铺里看花灯,他想着,以前阿福小的时候最喜欢看花灯了,每逢可以放灯的节日,她都会非常开心,然后缠着他要花灯。
她很容易满足,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只要买个糖人,或者花灯给她,她就会开心了。
想起小的时候,沈玉楼总会觉得心很痛,他的阿福那么好,他那么疼她,她又那么黏他,他很小的时候就在想,将来定要娶了阿福当妻子。在他心里,阿福是个特殊的存在,不管别人怎么阻止,他都是不会放弃的。
“这位小爷,可看中哪只花灯了?”掌柜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见眼前的公子盯着手中花灯看了好久,忍不住过来问。
沈玉楼微微回过神来,点头:“就这只。”
“玉楼兄,买花灯啊?”谢逸一身淡紫华服,玉簪子束着头发,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你也买花灯?”沈玉楼见是谢逸,一点不觉得奇怪,只当他是来买花灯给谢家两个小孩儿玩的。
谢逸把手中把玩的折扇轻轻一合,凑到他跟前说:“要我说,你也真是够没出息的,喜欢人家,想帮人家,就爷们一点,偷偷摸摸的暗地里做些小动作有什么意思?哈,你别这样一副表情看着我,小布丁已经将你暗地里帮助朱二姑娘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沈玉楼抓着花灯的手指瞬间缩紧,他心中有百般无奈,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逸斜着眼睛睨他,哼道:“好了好了,虽然曹锦书是我师妹,不过,她那样的娇气大小姐我素来不喜欢。再说了,师父一家用这样的卑鄙手段算计于你,哼哼,真是有损他老人家的名声。”掀起眼皮子望沈玉楼,“不过,你母亲那里,怕还是得你自己去。”
沈玉楼道:“你愿意帮我?”
谢逸挑眉:“为什么不?”
默了一会儿,沈玉楼目光透过到别处去,想想还是说:“难道你没有觉得,谢大人对阿福......有些不一般吗?”
“你说我哥?”谢逸瞠口结舌,“不是吧。”
心里嘀咕,那丫头有什么好?不就是漂亮了点,性子辣了些,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又嘀咕道,平时大哥一副默不吭声的样子,没想到,他有喜欢的人了?
思及此,谢逸有些动摇起来。
一边是同窗三年的挚交好友,一边是打小崇拜的敬爱大哥,他到底帮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