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栋翻手一顿,他手中的珊瑚茶已经变成了一杯清茶,他抬起手腕送到嘴边,微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暖暖的胃里,他喟叹一声,还是这种没味的清茶似乎自己。
妇人见此也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样子喝了起来,不过相对于韩栋略微粗鄙的动作,妇人倒是文雅秀娟许多。
一杯珊瑚茶下肚,暖烘烘的热气瞬间就顺着胃部流进四肢百翰,妇人一下子就惊醒过来,她看着陌生的环境,又想起她家里那悲惨的遭遇,不知怎么滴,就抬起手捂着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韩栋静静的喝着茶,等待着妇人发泄完心中的忧伤后,才放下茶盏,淡淡的问:“所谓何来。”
妇人擦掉脸色的泪痕,低头思索了片刻,站起身来行了一个万福礼,才道:“妇人姓王名小翠,是城东边缘城外周家渔夫的内人。今本无意冒犯龙颜,实属大人茶寮内的香气宜人,遂随了本心来到这里,请大人原谅命妇。”
韩栋斜靠在韩一给他弄得靠垫上,丝毫不在意道:“吾知,遂有甚心愿速速道来。”马达引得就是你,不然老子不就完不成任务,没了那份功德?
妇人周王氏连忙磕头谢恩,这次娓娓道来:原来当年她爹见周四不愿意娶她,便对他心生不喜。王小翠自己对周四也隐隐失望。
后来周四也自己在家琢磨了一两天又和父母商讨了一番这才去找了媒婆去王家求亲。
本来这事王小翠自己也挺高兴的,毕竟这算是达成了她一件人生的大事不是吗?可是有一天她一时好心给了一个醉鬼五个铜钱。
那个满脸肮脏的醉鬼就提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前半生悠哉过日,后半生忧愁惨死。”
王小翠听到前半句还挺高兴,后半句的时候她瞪了那个醉鬼一眼,气哼哼的走了,也就没往心里进那警告的话。
后来媒婆拿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去和,那个算命先生她是个旺夫旺家的命,将来可以让周家成为小福之家。
周家本来就是街口买豆花的人家,一听顿时高兴,定了日子纳了彩礼,她和周四就成了家。两人成家之后她爹就尽心尽力的教周四手艺,而她这尽心尽力的料理家务,两人一人主外,一人主内,日子也就过的和和美美。
渐渐的周四一仗自己的聪明勤快和眼界,慢慢的他们家里就富裕了起来。
他们家也从原来的破瓦寒房搬到了,青瓦大院有了仆人,日子过得还真像那个醉鬼所的那样,夫妻两个人恩爱和美,悠哉过日。
但是这样的日子,随着家里一个又一个女儿的降生,就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折磨。
她的婆婆每天都会埋怨她生不出儿子,什么他们周家有祖训,只要儿郎不要姑娘。什么到头来还是一只会生姑娘的母鸡。什么以为命格好就能改变命运,到头来还是和她一个样子。
天天日日,甚至还给她家相公找了几房小妾回来,结果到头来还是只能生出姑娘,生不出儿郎。
为此她家相公愁眉不展,就连她自己天天唉声叹气,恨她家她生出来的姑娘。
直到有一天,她家三姑娘晕倒在院子里事情才算有了转机。她当时急的不得了,在婆婆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请来了婆婆找来的大夫细细诊断。
这一诊断,她不由得大惊不已,她最疼爱的三姑娘竟然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这可怎么得了啊!一个黄花大姑娘,一个清清白白的孩子,竟然,竟然出了这种事?
她当时的心情真是气愤的不得了,恨得弄死这个丢人现眼的三姑娘,但是看着床头上眉眼和自己相像的三姑娘,她怎么怎么也下不去手。
最后一咬牙想让大夫给她家三姑娘开服堕胎药。
可是,她那个婆婆就话了,“儿媳妇不是我你,像这样破坏门楣的姑娘,乱棍打死都不为过,怎能欺瞒了之呢?”
王小翠当时脸子就沉了下来,她扳着脸质问道:“难道我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自己的姑娘死吗?这可是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婆婆听了她的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请哼哼的走了。没过多久她三姑娘就醒了过来。在听到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她哭着想自己的母亲,她在正月十五逛花灯那天,被人捂了嘴拖到巷子里强行发生了事情。后来还被人问出了名字和地址,要是她敢寻死或者告诉他人就把她的丑事出去。
她那个时候因为害怕和惶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就强忍着没有出来,只能默默的忍耐。而那段时间因为王小翠心情不好,家里的其他姐姐妹妹嫁出去的嫁出去,出去帮忙的帮忙,年纪小的小。
她又一时间没有可以述的人,本想着就当成一段黑暗的过去吧,谁承想接下来的才是黑暗,那贼人恐她不敢与人,竟然带来了他的兄弟,两人每每都要在她外出给父亲送东西的时候,把她绑到隐蔽的破房子里行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