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街头,青泽院正门,只见峪恒抄了个大锣,堂堂走到红衣轿夫列队的正中。
“咣!”他用大红锦布锤用力一敲,大铜锣的响声就传遍了整条街,接着唢呐声起,锣鼓队喧闹了起来。
落樱身子不便,而峪恒又是长辈,于是只有让络络坐着锦红金盖的马车,替落樱前去迎亲。
柏苑里,子彻已经带了一众侍卫恭候在大门外。
乌木楼里,香烛璀璨,燕皇一早就前来,更命人设了祈福堂,点灯诵经,誓要让自己的儿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迎亲的仪队一直通往柏苑,虽然准备仓促,但峪恒还是精挑了十九车聘礼,加上络络的迎亲马车,刚好二十辆车辇。
子荣听得锣鼓声,跨步出柏院,看见十六人抬的金盖花轿和二十车辇的聘装,不由眼睛一亮,这可是正夫才能享有的礼遇。
燕宫这边也不输气势,子彻也带了十车金银做为回嫁之里,一路还有数百兵马护轿。
花轿临门,落樱由小蓉扶着出了青泽院大门。
子彻掀帘,落樱拿起锦红木箭,她挺腰拉弓三箭均射入轿中。
鞭炮声中,盖了盖头的新夫侍蹋出花轿。
落樱看他被盖头遮了眼,慎步缓行的样子,不由轻轻一笑,递过绸绳给他,挺肚牵着他缓缓往里走。
子彻在一旁提醒着新郎:“抬脚,跨火盆了!”
跨过火盆,子荣随着落樱走进青泽院正堂,峪恒已经端坐正中。按辈份他是落樱的爹爹,于情于理都应当成为高堂。
一对新人跪在峪恒面前敬茶。
拜天地、拜峪恒,再对拜,然后落樱牵着盖了盖头的子荣进了洞房。
然后,落樱按理出来招呼宾客。
子荣听见屋里没了人,忙打开盖头。
“放下!”孰不知络络坐在屋中正盯着他:“我家老板了,新夫侍自揭盖头不吉利!”
子荣只好放下盖头。无意中瞥见满桌的满酒佳肴。一早就忙于出嫁的他,不觉已经饿了好几个时辰。
可是络络正襟危坐在新房中,害得他动也不得动,偏偏食物近在咫尺,香味儿一阵一阵的传到他鼻子里。
突然,子荣听到门响,心想落樱回来了,他可以吃东西了。
“这里我来守着,换你出去喝杯酒吧。”小蓉的声音彻底打碎了子荣的希望。
听到络络出去的声音,子荣不由动了动,伸手刚要自己揎开盖头,小蓉就叫出声来:“先生万万不可,我们凤鸣风俗,盖头只能由夫人来掀,否则会不吉利的。”
盖头下的子荣只得叹一口气,这算是哪门子的风俗!
不一会儿,络络回来,子荣听得他嘴里塞满东西话的声音:“来,你也尝一块烧鸡!”
“嗯!”小蓉接过烧鸡,子荣马上就到二人剔骨撕肉的声音,然后是咂巴指头的脆响,然后是意犹未尽的感叹:“真是鲜美无比啊。”
子荣更觉得前胸贴后背,于是他轻声道:“二位,我想去小解。”
络络立刻便道:“别动,我去给你拿夜壶!”
“不尿了!”子荣真是恨得牙痒,他的醉翁之意,跟本不是小解,索性直接对络络道:“我想吃东西。”
“东西可以吃,可要等小姐揭了盖头才行。”络络和小蓉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