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荣也发话了:“最可疑的是他们这次竟然如此大张其鼓,驾着青花会特有的‘金铃铜盏’招摇过世,完全一幅唯恐天下不知凤鸣镖局有镖要接的样子,这完全不附和青花会一贯的行事之风。”
落樱不禁又问:“那仙奴至宝又是什么?”
子荣没话,峪恒便上前对落樱道:“据是五年前仙奴皇帝遗失的,传言得到此宝者便可得天下。”
“仙奴皇帝的至宝?”落樱心神一下就乱了,天地间有此威力的的宝贝除了九身璧还会是什么?
“坊间野闻,不可尽信。”子荣打断了峪恒的滔滔不绝,他不禁紧紧一捏茶杯,猜忌道:“最险恶的是,他们声势浩荡来托这趟镖,如今我们已经和他们扯上关系了。”
峪恒也是一脸茫然:“他们以往杀人都是不动身声于瞬间的,这一次的也太过刻意招摇了些。”
“难道我们已经被拉上贼船了?”落樱晃然道。
子荣嘴角不由浮起笑意点了点头。
落樱走到子荣旁坐下,眼露焦急的问:“那我们接这趟会怎样?”
子荣很叹了一口气道:“此镖最好是不要接。”
落樱有所失望,三人间又是一阵沉默。
“不定只是人家会主珍视的私家之物呢?不是这青花会声威响彻天下,他们也应该很有钱吧?”落樱眼带试探的对子荣。
子荣依旧饮着茶,什么也没。
反而是峪恒摊手耸肩道:“青花会比一万个玫夫爷能对付。”
落樱收了声,又低头想了半天,最后斩钉截铁的道:“都没见过此镖为何物,我们是不是想太多了?”
“小姐。”恒峪担心的坐到了落樱身边道:“那胖子虽是一幅宽厚样,但你听他今晚的话,哪句不是滴水不露,他精明得很!怎么会让你看那镖物呢?”
落樱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而子荣却还是一幅清逸淡远的样子,也不劝落樱,临走只留了一句话:“小姐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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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落樱自己换了便服,带着小蓉往临君客栈而去。
路上,小蓉一幅没睡醒的样子,怨道:“小姐,先生和云夫爷不是给了你不少银子,你何需如此着急于这趟镖呢?
落樱边走边看,答小蓉道:“靠别人接济不是长计,何况我们还没真正弄清人家青花会的意图,仅凭一面之谈就要放弃,未免也太过武断了。”
二人往城西而去,路上一股焦糊味越来越浓。找到临君客栈所在的街口时已是天明时分,眼前的情形令小蓉和落樱都讶异而立。
临街两排楼宇均是大火过后的断壁残垣,有的还在烟火袅袅,显然灾患还未散尽。
突然一处残壁倒下,惊得路边妇人尽都惊呼而逃,落樱拦住一个妇人问:“怎么会这样?”
妇人惊慌过度,一时不出话。
就在这里,残屋里传来陆胖子的声音:“还不是因为贵镖局云公子的一句信口雌黄。”
落樱不可至信的一笑,放开妇人问:“陆先生何出此言?”
陆胖子没有出来,只是笑声依旧的道:“他非把我和那至宝扯上关系,害得昨夜一晚就有八帮英雄来找我寻宝。”
落樱语带猜测的呵了一声,进到残堆里寻那胖子道:“怕是你平日得罪人无数吧?”
转过几处断柱残墙,晨光照透进被烧得光突突的高墙,墙下的胖子坐在木椅上,稳当当立于瓦砾堆上不倒,一副安闲样的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道:“真不知是为了什么宝贝,这些英雄下手竟然这么狠,又是杀人又是放火,害得我逃了八次不,现在连人家一条街都毁了。”
落樱抬头细看,虽朽木残墙多被烧黑,但其间大片大片的血迹仍无法被掩尽,她不由低头笑问胖子:“出手狠的人应该是你吧?八次狠斗你一处不伤,昨夜死在你手下的英雄应该不在少数吧。”
胖子抬过旁边破桌子上的不知从哪拾来的茶壶,饮了一口,卑谦的笑道:“保命而以,保命而以。”
落樱笑意更甚,试探道:“真不知道你们为何不自己去送这趟镖?”
胖子笑融融道:“不是了吗,会主怕那些杀手小子的戾气损了宝物。”
落樱一旁找了把还算完好的椅子,也是气定神闲的坐到胖子身边问:“你当真和那仙奴至宝无关?”
胖子饮到口中的茶不由的喷了出来,边咳边道:“我的小祖宗,你不为我考虑,你也得为凤鸣的百姓想想,我们青花会要是有这东西,早让赵、燕两国的铁骑绞杀殆尽了。”
落樱为胖子递上锦帕,又问:“那就让我们看看你们的镖物吧,大家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是清吉平安。”
胖子好容易收了咳,正正经经的问落樱:“看了当真就接这趟镖?”
落樱似笑非笑的应道:“看了再。”
胖子擦干嘴边茶渍,爽快的道:“即然小姐今天来了,那我也该拿出该有的诚意。”
接着胖子左右看了看,确定墙头角缝里没有闲杂人等,他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落樱看到里面竟然是……一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