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朝代,不同的地域,自然就有不同的政治背景和人文风情变化,虽然王大宝很清楚,自己的那一手高产粮食绝对是大杀器,不管是放到哪里都能翻出花来,可是却也不会狂妄到以为只要有了这个就安枕无忧了。
看看那些粮商们的作为,王大宝就很清楚,这些官商们的贪得无厌,特别是他无意中知道这些粮商在私下里搜罗了好些番薯种苗之后,贩运到外地,一口气居然提价到了足足二十文一斤的价格,他就忍不住想要骂人,这些人居然敢挣二十倍的利,真是翻天了,就是贡米这个时候也没有这个价格。可见是用了这高产来做噱头的,亏得他们在收东西的时候居然还有脸当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用东西越多越贱做借口。
而也正是这一个消息,让王大宝彻底看清楚这大明朝之所谓会灭亡的原因,这些官绅大户们,一个个从来只知道吸血,却从不去想,若是将这些最底层的百姓逼得没有了活路,这天下又该怎么办。
想想历史中那些起义的农民军一旦攻下城池,第一件事儿就是杀了,抄了这些富户,往日读史还觉得颇有些不智,做的有些过火了,可是真真到了这个时代才能知道,这些人到底有多憋屈,到底有多恨。这两个阶级,在王朝末期的近百年里,那简直就是仇敌一般。
王大宝很同情这些百姓们,也痛恨这些富户,士绅,可是他更知道,若是这矛盾不舒缓,内乱之后,最终最有可能的,还是历史上那样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便宜了外族人,吃亏,吃苦的还是汉人百姓,所以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两件事儿,一个是将这些士绅的注意力从土地上引开,让他们将精力放到别的事物上,如此一来好给这些农户们留一些喘息之地,二来是将北面这些有可能伺机而动的异族,想法子让他们衰弱下来。
说的容易,可是这样的事儿却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他一个人更是不可能做到,所以忍不住就回到了现代,和那几个兄弟商量了起来。
“我说老三,咱们不是说好了嘛,即使要选择一个最终主力经营的位面,也要选唐朝,或者是宋朝嘛,一个是盛世,还是地域广阔,威名赫赫,最容易也最可能实现咱们志向,开疆扩土,成为地球一霸的王朝,一个是工商业资本主义发芽,最有可能实现民主,成为富强国家的存在,既然都已经心里有了定计了,你在这明朝末年又有什么好折腾的,说一句不好听的,这大明朝的皇帝说不得是咱们这上下五千年里不成器最多的一个王朝了,还有那数不清,数以几十万计的皇族宗亲,这难度可不是一点两点啊。”
汤仁嘴巴上的苹果都要掉下来了,他是真不知道这兄弟又怎么了?怎么突然这就想当圣人了?不是重要位面,居然也这么操心,难不成还嫌不够忙的?他可是有点看不下去了。怎么也要劝劝,这才过去了多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可见那里日子很不好过。
“可不是,我可是查了资料了,那大明朝最终落了那么一个结局,除了土地兼并,官商横行,税赋收不上来多少以外,这宗室占了大半税赋,田地,也是最大的弊政,偏偏这宗室是最不好收拾的一个问题,你可别犯糊涂啊。”
齐风也一样感觉很不好,他对于这个不是当道士,就是当木匠的皇帝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就是最后那个崇祯,说白了也是个急脾气,刚愎自用到了极致的典型,更不用说其他零零碎碎的事儿了,万贵妃,红丸等三大案,哪一个不是丑闻?就是开国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人,杀功臣杀的赫赫有名不说,还是个史上最抠门的皇帝之一,那给官员定下的俸禄之简陋,简直是闻所未闻,要不是他定下那么个俸禄标准,弄得好些官员不贪污活不下去,也不至于到最后贪污居然成了正常事儿,说不得这朝代还能在多延续几年呢,唯一让后世看的顺眼的,或许也就是他那个反贪的大手笔,大决心了,扒皮充草什么的,威慑力杠杠的。
“我知道这事儿不容易,没几年就是王朝末世的时候,想改变实在是难得很,可是我站在那兵营卫所,不知怎么,就是心软了,这要是乱世到了,最吃亏受罪,遭受劫难的,还不是那些最底层的百姓?北面这些接近边关的地方,年年征战,最后十室九空,实在是太惨了些,算了,就看在老朱通知能说出那一句的份上试一试吧。”
王大宝好像又看到了那一片片荒地,看到了那些衣衫褴褛的人们,还有那些因为征战,家中失去顶梁柱的家庭,心下有些酸涩微疼,还有那种止不住的不甘,他在那里住了这么久,怎么甘心,就这么看着这些人将来死于非命。朝堂风云,逐鹿之战,他们何其无辜。
“哪一句?”
刘德恒眨着有些茫然的眼睛,很有些好奇,他不知道这还有什么名言,一句话就能让人当成理由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