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书上有故事好笑而已。”不问不问就不问,憋不死你个小熊孩子。
“喔,这样啊……”父皇你就装吧?你那本书是……看也能看得笑成那样了?父皇真是棒棒哒,难怪你是秦始皇,本公子只能是秦二世。
两父子十分有默契的开始玩“谁先说话谁就输”的游戏,从山上一直玩到山脚下,下了御辇都一直还在玩,以致久伺候在两父子身边赵高和柔姬都觉得有些奇怪。
从表面上看,这两父子感情依旧很好,一直到晚宴的时候,大的依旧会说“小心摔着,吃饭慢点”、小的也会说“父皇棒棒哒,儿臣给父皇挟块鱼”,但为什么气氛就是那么怪呢?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在宴请文武官员、当地父老,以及诸学派学者的晚宴上,含笑吃下一块自己最讨厌的清蒸鱼肉的嬴政,“朕请诸君来,是想请诸君看一样新鲜戏法,也好与诸君同乐。”
戏法?陛下忽然请看戏法,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节奏啊!
场中之人闻言,随之发出一阵“嗡嗡”之声,不但有不少人大胆讨论的,甚至还有几个,将目光投向包括徐福在内的齐鲁儒生。
今天白天在山上之事,大多数人都看见了。徐福和齐鲁儒生大胆演了一出好戏,陛下大人有大量,当时没发作,但是陛下、少公子不喜齐鲁儒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找茬,现在遇上这样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呢?这所谓的戏法,必定跟齐鲁儒生有关系。
滑稽名士优旃,更大着胆子开口道:“平日都是臣耍戏法,来逗陛下展欢颜,今日臣竟然也能看陛下的新鲜戏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这个戏法叫皮影戏,朕觉得颇为有意思,优旃你要多学学啊。”嬴政摸着胡子,哈哈大笑道。
优旃是嬴政非常喜欢的歌舞艺人,最擅长的就是说笑话,但他说的笑话,又不是那种以嘲讽他人为乐的笑话,而是一些非常深刻的道理。而且他不但非常有急智,还十分有正义感,常常在嬴政要干错事之时,以笑话的方式,非常巧妙的说出自己的誎言以说服嬴政。
历史上,当秦二世想以油漆漆咸阳宫的时候,就是优旃站出来,以巧妙的语言劝服了他。
对上辈子很萌很纯,只是单纯的想让父皇时时快乐就好的胡亥来说,能让父皇常露笑颜的优旃,曾经是他最羡慕也最想模仿的人,甚至有一段时间,胡亥还想过拜优旃为师,跟着他做一名滑稽艺人,然后为常为国事忧心肿肿的父皇解忧。
可是后来赵老师……不,应该是赵高老师说,纵然是当滑稽艺人,也需要相当高的聪明才智,而自己……呵呵……笨嘴笨舌的,还不是要干这种会招祸的事了。
慢着!这特么谁的记忆啊?本公子,怎么会想当个滑稽艺人呢?真是……一点出息也没有!身在帝王家,当然要以皇位为最终目标,实在迫不得已,也学学弘昼装疯卖傻就好了,干嘛非费尽心思去讨好皇帝?
更何况了,什么叫做“纵然是当滑稽艺人,也需要相当高的聪明才智”啊?赵高,你给本公子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本公子?本公子哪里不聪明了?不过是说个笑话而已!那可是本公子的常项,本公子不是一个人战斗,那是上下五千年,无数段子手灵魂附体后的结果。
“啊!”胡亥捂着头,低低呻吟了一句,总感觉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要浮上来,全都是一些很糟糕的东西,不行不行,下去给我下去,统统都给我下去。
胡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右手死死的握紧筷子,紧得似乎要将筷子握断一般,眼睛眨了眨,一颗眼泪落了下来。
“少公子……少公子……”阿木小心翼翼的拽了拽胡亥衣角,以提醒他大庭广众之下不可失态。
“嗯?什么事?”胡亥一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的状态,神情木然的看着阿木,机械的问道:“叫本公子干什么?”
“陛下……陛下……”阿木小声的提醒道。
“父皇……”胡亥依声转过头,却见嬴政正关心的看着自己,他眨了眨眼睛,挤出两颗眼泪,用手捂住嘴,伤心的说道:“吃饭咬到舌头了!”
“这么大人了,吃饭还这么不小心,真是得,慢点吃知道不知道?”见宝贝儿砸并无大样,嬴政放心的吐出一口气,随口问了一句,将注意力转移到正殿前的大门处。
“太好吃了嘛。”胡亥笑嘻嘻的说道。
此时,皮影戏艺人们已经搭好台子,拿出手中的皮影,准备开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