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茉绵,你以为你不说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一个记者充当起了刺头,从人群中跳出来义愤填膺地指向柯茉绵。
几步远的前台,辛歆燃啃着柴彤彤塞给她的饼干,事不关己地等着看这位柯大总裁要说出何种惊世骇俗的话。
柯茉绵可真高,蹬上高跟鞋的她能在一群一米八几扛着各种摄像器材的彪形大汉中看到她的脑瓜尖。辛歆燃拿自己和她一比,嗯,女人太高也不见得有多好,还是小鸟依人更好些。
“那我说了,让你们拿我的话去随意曲解,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柯茉绵的嘴角勾出客套的弧度,带了些不易察觉的讥讽,在记者诧异的目光下继续前行。
“帅爆了,”柴彤彤把吃完的饼干包装袋丢进纸篓里,“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
辛歆燃拿食指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笑话她:“花痴。”
“辛歆燃,”柴彤彤目不转睛地端详起她的五官,“我发现你长得很像聊斋里面的狐仙!”
“你现在……”才发现啊,辛歆燃正要埋汰新认识的同事,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搞得她一时忘了接下去要说什么。
“你来电话了。”柴彤彤的手机铃声是一首歌,这个单调的叮铃铃声肯定不是她的。
“不是我的。”辛歆燃环视了圈,前方地面上躺了只手机,不知道是哪个人忙着采访冒冒失失地丢了手机,等她发现就该着急了。
跑过去,铃声还在继续,辛歆燃想了想,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一等她接起就开始喋喋不休:“死鬼又等这么久才接我电话,快说和柳文芮那点事儿是什么情况?我在你家等你哦,带了金盈一起过来的,今天你一定要做菜给我吃,你都好久不……”
不打断她,她是不是就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了?
辛歆燃满脸黑线,咳了一声:“你好,我不是机主。”
“什么机主?”一听不是柯茉绵的声音,“哎?柯茉绵呢?”
“这手机是柯茉绵的?”辛歆燃不知怎的就幸灾乐祸了,叫你拽个五六七八万的,连手机掉了都不知道。
“她手机掉了?”对方又问。
“啊,对。”
“你在哪里捡的?”
“公司啊。”
“那你啊什么,赶紧还给她啊!”对方着急了,这种笨蛋员工居然是柯茉绵招进公司的。
果然都是万恶的资本家,随随便便就对人家发号施令,凭什么听你的啊?不过拿着不给柯茉绵又说不过去,电话那头的人估计和她很熟,事后向柯茉绵告状就麻烦了。
辛歆燃慢吞吞地走出公司,抱着柯茉绵早就开车走了的想法往停车场一看,居然还在!要不是有辆车被人层层包围住,她还认不出来那是柯茉绵的车。也真难为这些记者了,下雨天还得淋着雨等待柯茉绵的宠幸。
“让一下,让一下。”助理撑着伞很卖力地协助保安驱赶记者,辛歆燃看自己挤进去很困难,双手叉腰着思忖了下。
“那不是柳文芮的车吗!”她装出脑残粉喝了十升鸡血的架势使劲一吼,好歹大学里也是卡拉ok歌手第一名,飙高音这种事情手到擒来。
她这一叫成功吸引了一群记者的目光,纷纷回头往辛歆燃的指的方向看。
她只是胡乱一指,再说哪来什么柳文芮?记者看了半天也没找出哪辆是柳文芮的车。
辛歆燃趁着空当,冒雨挤进去,把手机递给助理:“柯总的手机掉了,你给她。”
“什么?”小凌被记者七嘴八舌的声音震得有些耳鸣。
这时柯茉绵看见来的人是辛歆燃,有些意外地降下一小格车窗:“怎么了?”
记者开始反应过来所谓的看见柳文芮是个骗局,回过来继续围堵柯茉绵,形式一时异常严峻。
辛歆燃被身后记者的摄像机顶得肩疼,看柯茉绵事不关已地在车里吹着空调,风刮不着,雨淋不到地等着别人为她开路,于是不得不上了火,态度很是不善地把手机从车窗丢进去:“柯总您老的手机掉了。”
从来没有员工敢用这种口气和柯茉绵说话,柯茉绵摘下墨镜冷冷地看她,辛歆燃无所畏惧地和她对视,看自己不爽就说,瞪什么瞪!
“柯小姐,请给广大关心你的人一个交代。”后面的记者锲而不舍地发问,几乎要把前面的辛歆燃挤到柯茉绵的车窗上,辛歆燃双手抵着车窗,时刻注意不让自己的脸贴上车窗,好给柯茉绵看笑话。
雨水把辛歆燃的浑身上下打了个半湿,比起有雨伞的助理,辛歆燃的情况就要凄惨多了。瞧她那副可怜样,钻不进来又挤不出去的,欣赏了许久,柯茉绵阴沉的心情明媚了起来,就当发发慈悲,她坐到副驾驶上,朝辛歆燃勾了勾手指:“上车。”
这种情况似乎别无他法,辛歆燃反身把那个可恶的男记者往后一推,接着利索地开门上车,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停顿。
“你也不嫌烦。”这种事明明可以速战速决,辛歆燃觉得柯茉绵还挺磨叽的,她猛地轰了几声油门,外面的记者不闹了,站在车头的记者面露怯色,犹豫着要不要往后退两步。
“柯总,麻烦您系上安全带。”
柯茉绵对她的话不作任何反应,只是若有所思地对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