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小许晔突然看见一只鸡窝在草丛中一动不动,真个是喜出望外,急忙便扑了上去,那鸡被他粗暴的动作惊起,却没有马上走远,只在附近又叫又跳地和小许晔作着对峙,这时小许晔才发现,原来那只鸡窝着的地方有四只鸡蛋,怪不得那只鸡不肯离开,这一下只令小许晔喜出望外,因为这么一来,就算自己抓不住鸡,也还有鸡蛋可以充饥,哪想他刚要伸手去拿鸡蛋,那只母鸡便马上扑上来,照着小许晔又啄又抓的,直逼得小许晔狼狈退却才罢休。
鸡蛋没有拿到手,倒让母鸡抓伤了自己,当真是得不偿失,但是饥饿这时已经让小许晔没有多余的体力再去另寻其他的鸡,要填饱肚子,只能把握眼前的机会了!
稍作歇息后,小许晔再一次扑向那只母鸡,这一次,他看准了时机,母鸡刚惊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一把抓起了鸡蛋,转身便走。
终于,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样,不久便到了园子的高墙边,稍为辨认了一下方向后,小许晔很快就寻到大门,当然就很快回到房中,这时,他才认真看一下自己的收获,原来只拿到了两只鸡蛋,不禁大为沮丧:一天的劳累,哪里能靠两只鸡蛋就补充得了?
除了肚子填不饱,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那满园子的野草只清除了很少的一点,还有那么多的草,十天之内真的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吗?
“如果有工具的话,应该就可以的吧?但是如果我去找二哥的话,二哥他~~他说不希望听见我敲地窖的盖子,怎么办呀?”一边吃着不太熟的鸡蛋,小许晔一边为这个难题烦恼着,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不行,二哥说这个考验是很重要的,能不能成为高手,就看我能不能通过了,我还是努力些吧!”
既然单用白天的时间肯定不够,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最简单但是最有用的办法:熬夜!
虽然白天的疲劳还没有消除,但是为了能够通过考验,现在必须要忍耐,并且只能忍耐,在夜幕下摸黑拔草。
两只鸡蛋虽然不能吃饱,不过营养倒是不差,小许晔又拔了一个多时辰,体力也还能支持得住,就在他正要休息的时候,突然瞥见地上有一只鸡的影子,忙顺着月光照来的方向一看,只见一只鸡正蹲在屋子旁边的一棵树的树枝上,一动不动的,此情景马上让他想起一件事来,记得以前曾经听过一些帮中前辈说过,偷鸡的时间最好选在夜晚,因为晚上的时候,鸡是看不见东西的!
小许晔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那只鸡果然对他毫无反应,小许晔不禁心叫:好啊!这一次可就能吃个饱了!
看着烤鸡色泽越来越金黄,小许晔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很好运气了,若这一只鸡不是躲在树上睡觉,自己是很难在夜晚的草丛中找到的。
熬夜加上只吃了两只鸡蛋,这时的他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也顾不上烫舌,抓起烤好的机便狼吞虎咽起来,吃了半边后,突然又想到,这一次是运气好,那么明天呢?白天要捉鸡的话可是困难得多了,也不一定能碰到有鸡蛋捡,还是留下一半明天白天的时候吃好了,到晚上再去捉鸡,那不就可以撑过十天了吗?
如是者,之后几天他果然都按照预想的那样,白天努力拔草,晚上努力捉鸡,有时在拔草的时候也会捡到鸡蛋,运气倒是不错,虽然鸡是每天都会减少,但是幸好因为捉鸡的本领也在每天增强着,所以吃饭问题也不会变得太困难,不过,却又有另外一个困难在挑战着小许晔的意志力,那就是:疲劳。
每天都要和齐人高的野草搏斗,虽然已经开始有点习惯,但是疲劳的累积却是在每天、每时、每一次拔草中一点点地增加着,现在的他,如果不是因为拔草的动作已经熟练起来,只怕每天清理的面积一定会因为疲劳而减少。
“真累人呀~~~还有多少地方要清理呢?”七天过去了,屋子和树的附近的草都已经清理完成,但是剩下的范围肯定还超过园子一半以上,如果单靠自己的气力,肯定是不可能在期限内完成任务,怎么办?
唯一可行的办法,恐怕只剩下放火烧了,反正七天来已经积下了足够使用很长时间的草,只要那几只鸡不会被火烧成灰的话,剩下来的三天一定就没有问题了。
虽然草都是湿的,要烧起来并不会太容易,不过只要火头起来,就一定没有问题,小许晔用几天前清理之后,现在已经很干燥的草堆在迎风的一边,借着风势,果然更加容易把草都烧起来了。
只是,小许晔想不到,他这么一烧,却惹得附近街坊都恐慌起来,浓浓的烟刚从高墙中升起时,街坊们还不以为然,但因为湿草是要烧很长的时间才能烧得完,所以时间一长,街坊们就对这密闭起来的大院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感到惊恐,纷纷猜测着,但是因为没有人有能力打开大门,因此街坊们除了在高墙外空着急,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如是者高墙内的大火已经连续烧了一整个白天,到了晚上,终于把野草基本上都烧光了,小许晔正为自己的‘英明’决定而兴奋着,突然大门的方向传来一声斥责:“你这家伙在搞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门悄没声息地被人推开了,推开门的人,是一名素服淡妆的美妇人。
能够轻易推开大门的人,肯定是超一流的高手,但是现在小许晔脑海中并没有这一个概念,满脑子想的只有:“这个阿姨真美呀!”
美妇人见满头满面都沾满了烟灰的小许晔呆呆地望着自己,也不觉什么特异,似乎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反应,应该说的确是这样的,因为在她身后,大门外,密密麻麻地围观的街坊们,也是这个和小许晔一样的反应。
突然,只见那美妇人轻轻一抬步,眨眼间便从大门走到小许晔跟前,这十几丈的距离对她来说似乎只是一步之间,偏偏谁也不觉得她的行动有什么奇特,反而让人觉得这样才是自然的。
“火是你放的?”仍然是和斥责时一样的声音,但是明显地已没有了那种愤怒的感觉,这让小许晔如闻天籁,也不懂得要怎么回答,只呆呆地点了点头,美妇人见小许晔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倒也宽容了一些,笑着问道:“好孩子,你为什么要放火呢?万一有意外,你可逃不了啊!”
小许晔决定放火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房子附近没有草,而且房子是铁铸的,根本不怕火烧,所以便毫不犹豫地放起了火来,这时被美妇人这么一问,突然却想到,假如真发生什么意外,在铁房子里面只怕会被烤成干,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没~~想~~过~~会~~会有危~~危险~~”
“当然不会有危险!”毫无先兆地,许邵便自地窖房中走了出来:“我可是随时都有看着的,真有什么事的话,我自会来救,这个~~”许邵上下打量了那美妇人一下,最后目光定格在美妇人手上提着的剑上,随即抱拳作了一个揖:“曾观主连夜来访,真令晚辈受宠若惊。”
自许邵出现开始,美妇人便显得一脸的茫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许邵,待得许邵望向自己的剑,才回过神来:“你认得~~我还是这剑?”
“当然是剑,晚辈和曾观主是初次见面,如果不是我义父铸的这把剑,晚辈怎么可能知道曾观主的身份呢?”许邵露出他那招牌的阳光笑容,美妇人微一愕然:“你是~~~你叫什么名字?”
许邵似乎对这美妇人相当的恭敬,虽然笑容满面,却不如平常般会对美女调戏,面对美妇人的提问,只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晚辈姓许,单名高,字玄信,不过一般我都喜欢人家叫我许邵。”
“许邵?呃~~呵呵~~哈哈~~”美妇人先是一愣,随之便一脸释然地掩嘴笑将起来,她笑得可不矜持,直可算是花枝乱颤,偏生又让人觉得她并不失礼,反而自然可亲,当然这是一般人的感觉,比如小许晔,但是许邵却不是一般人,只见他收敛了笑容,问道:“曾观主,我的小小外号有什么好笑的吗?”
美妇人好不容易收止了笑声,再望向许邵时眼中已带上了一份无限的慈爱:“怎么?还叫曾观主这么见外啊?你的小外号,我不是觉得有什么好笑,不过,是阿剑首先叫起来的吧?呵呵~~真是的,阿剑他是怎么培养你的呢?我可看不透你呀。”
听着美妇人的话,许邵心中大讶:什么?阿剑?是指老爸吗?我怎么不知道老爸还有这样的外号?不过如果真的是指老爸,这叫法也太亲热了吧?难道~~~不会吧?
美妇人似乎看穿了许邵心中的疑惑,又继续说道:“呵~~阿剑大概没有给你说过吧?这个称呼可是只有我才会用的,这么说~~你应该也明白了一些事了吧?是了,这个小朋友就是你新收入门的弟子吧?来,阿姨没有带手信,送不出什么礼物,就送你一段心诀如何?”
“曾观主的心意还是免了的好,有些事,我没有经过义父确认可不敢乱说,毕竟老头子脾气不是太好,而这个~~他还没有拜过祖师,目前只不过因为是我自己的堂弟,我私自要教他些东西,可不敢收前辈的礼。”许邵突然又换了态度,虽然言语委婉,却明显不怎么客气地拒绝了美妇人,只令小许晔大感失望,毕竟能那么轻松地推开大门的人,道法必定极高,若能得一心诀,该是多有得益的事,就如同帮主无名那样,不过既然是堂兄出面拒绝的,自己也只好认了。
美妇人也对许邵突然改变的态度大是不解,毕竟自己和林道平的关系~~也罢,也不急在一时,既然是林道平没有说过,单凭自己一面之辞,却也不能怪许邵未肯尽信,反正时候一到,一切事还是会完满解决的,于是美妇人盈然一笑:“那就算了,反正再过几年阿剑也会回来的,到时候可不许赖皮哦,我现在先回观中去,不过,我那小徒或许会来打搅一下,还请许邵你关照一下。”
说完,美妇人便不管门外街中人的惊讶,大咧咧地施展轻功飘然离开。
许邵见门外街坊聚集,只好出面应付了一下,亏得众街坊都知晓林树玉和林道平皆是超级高手,与之来往的人也高来高去倒也不希奇,再看许邵平安无恙,想来大院中也没有什么问题,也便纷纷离开了。
着小许晔洗干净身上沾满的黑灰,两兄弟一同吃起晚饭来,小许晔第一次吃到许邵做的饭菜,只吃了几口,便哭丧着脸道:“二哥,这味道也太怪了吧?说咸不是咸,说甜不是甜的。”
许邵却是丝毫不以为然:“是吗?我倒觉得还不错吗,起码比起老爸做的来说是好上一百倍了,如果你嫌我做的不行,那么你来做也行,就怕你不会。”
小许晔这时终于可以自豪地拍胸口道:“二哥你可别小看我哦,爹爹病倒后,家里面的事一直都是我自己来做的,这做饭菜更加不用说了,可是连帮主都赞我的。”
“哦?是吗?那么明天你就做一次让二哥尝尝,行的话以后就让你来做好了。”许邵看着小许晔,心中暗笑:好小子,果然是有点小聪明,不过无事献殷勤,道你二哥我看不出来吗?
果然小许晔马上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这样的话,我练功的时间就要压缩了,要是刚才那位阿姨说的心诀可以令我做饭的时候也能练功就好了!”
说完,便看见许邵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他马上就分辩道:“啊~~二哥~~别生气呀!我可不是埋怨你拒绝了那位阿姨要送心诀给我!”
许邵仍旧是一脸的笑意:“聪明!真是聪明!不过是小聪明,再加上贪宜,又好高骛远,脚都还没学会怎么站就想学跑,好!这样的家伙,我不好好地锻炼锻炼一番,还真是浪费了,有趣,真有趣!”
小许晔被许邵的笑弄得浑身不自在,正不知要怎么回答,许邵已哼了一声道:“听着,莫说那不知道是什么的心诀对你练功有没有用,就算是她真个要把整部《心典》传给你,我也不会接受,你既然已经说了想要成为象我一样的高手,而我也已经说了要把你收入本门,那么在你出师之前,就绝对只能完全按照我的方法去修炼,出师以后,你要再去涉猎什么我都不会干涉!”
许邵越说越是令小许晔感觉到他话中那坚定如钢的意志,也不禁大是好奇:“这个~~我知道了,不过,二哥,那位阿姨究竟是谁?你说的《心典》又是什么?为什么在我出师前不能学其他功夫?其实我之前也学过帮主教的拳法嘛。”
许邵又是笑嘻嘻地望着小许晔,这一次却没有刚才那种令他不自在的感觉:“好呀,真是个好学的好孩子,你想知道我当然不会隐瞒你,全都告诉你好了,反正你以后也要知道的,不过你最好先坐稳了,别吓得倒下了就丢脸了,是丢我的脸啦!《心典》嘛,是普渡玄观镇山之宝,号称正道中至高无上的神功宝典之一,据说可和你们帮主无名所修炼的《臻神大道经》并驾齐驱,故老相传,《臻神大道经》已经失传了很久,想不到原来无名的师父丐仙杜如血竟然是传人之一”
“不过他已经被另外一个传人把全身修为吸夺了,这个是题外话,以后再慢慢给你说;现在天下被雷圣女弄得一片乌烟瘴气,但邪道仍然不敢对正道放肆,就是因为有普渡玄观的存在,说得直接一点,就是怕了《心典》的传人,就是刚才那位‘阿姨’,曾虚筠,普渡玄观现任观主,‘天兵榜’上位列‘天下第一剑’的~~我就说了要你坐稳了嘛,看,差点就掉地上了!其实呢,刚才你都听见她叫义父叫得很亲热吧,义父很可能跟她有一脚,什么?你不明白什么叫有一脚?不要紧,反正如果是真的,我们就要叫她师娘,这样你明白了吧?”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