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解下宽大的外套的时候,他咦了一声,动作一停,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
左臂上当时明明伤得挺严重,自己又仅仅是简单包扎了下,怎么这会儿感觉就算是脱衣服的动作间,也完全没有白天那种疼痛感?
吴义抬起肩膀转头看了过去,用来作包扎的粗布上还残留着伤口渗出来的斑斑血迹,吴义疑惑着伸出根指头轻戳了戳,发觉竟真的一点儿也不疼了!
急忙将粗布拆开来,仔细一瞧,原本皮开肉绽的伤口处此时竟然皮肤光滑紧实,只留下一道红色浅痕,全然看不出受过重伤的痕迹!
接二两三的神奇经历,让吴义想忽视都不能,忍不住惊讶得张开口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细小的伤口愈合,这是人类基本的生理能力,但是重伤之下,愈合得这样迅速和彻底,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发生的事了!
虽然这个地方有能量,有野兽,有着太多在这里视为正常,但是却能颠覆以前认知的事情,但胡叔的儿子受了伤不还躺在那奄奄一息吗?所以现在他身上发生的事,绝对不是这里的正常现象。
吴义当即站起身来,想去找胡叔问问清楚。
可刚一起身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就朝他席卷而来,让他又重新跌坐回了床边上。
难道是太累了?
吴义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下。结果头越甩越觉得晕乎,简直脑子里都快搅成了一团浆糊。紧接着,四肢也越来越感觉乏力,别说撑着身体的重量,手脚就是连抬一抬都极费力气起来。
慢慢吴义感觉到身体沉重得连坐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这时他才感觉到非常的不对劲起来。
虽然这两天的奔波是让他有些疲倦,但是自从来到这里后,自己的体能通过能量的提供已经上升了许多,绝不至于累到这种地步,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出现了什么极大的问题!
就在吴义感觉到万分无助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应该是此刻正有人从吴义住着的土屋门前路过,他心中一喜,张嘴就想大喊出声,可是那声音刚在吴义喉咙里转了一圈,他便头一歪,重重地瘫倒在坚硬的石床板上,双眼带着浓烈的不甘情绪不受控制般地缓缓合了起来。
吴义是被冻醒的。
跟这地方夜间本身偏寒冷的空气相比有所不同的是,吴义感觉到的冷像是从骨头缝里一丝一丝滋生出来的一样。
这种冷深入骨髓连绵不绝,像千万根带着寒冰气息的针同时在体内五脏六腑之上不停刺扎,让他这样在任何伤痛面前都面不改色的汉子也瑟瑟抖成了一团。
吴义颤抖着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抓住放在床边的破旧兽皮袄子,紧紧地裹在了自己身上。
兽皮袄子虽破,但是却足够厚实,平时夜里稍微盖在身上都嫌有些热,然而在今晚,无论吴义怎样缩成一团将这块不大的兽皮盖裹住全身,却也丝毫没有缓解这种寒气入骨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