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柳应年抬手把他的脑袋推开,瞅着他问:“你怎么跟他在楼下遇上了?”
解封珧笑了起来,没再跟着贴上去,“就这么遇上了呗。”
李翔华看了他一眼。
解封珧看回去,半笑不笑的说:“李翔华,你今天可不对啊,刚才肖靖流在这儿你可半天都没说话。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李翔华不冷不淡的反唇相讥:“你不也一样?平时在谁面前都趾高气昂的,刚在肖靖流面前不也温驯的跟绵羊似的,一声不吭?”
解封珧大怒,然后眼珠子一转,冷哼了一声:“你不看肖靖流是谁?我高兴在他面前收敛脾性怎么着?”说完表情一换,大刺刺的往餐桌旁一坐,懒洋洋的倚在那里,高声道:“年年,你们家李翔华欺负我,你还管不管了?”
李翔华跟在柳应年身后,接过柳应年递过来的两盘菜,看见恋人唇角抽了下,不由心情大好,侧了角度在柳应年的微讶中吻上了他的嘴。
眼角余光满意的看到解封珧变了脸色,还有那眼中一闪而逝的崩裂。
“别幼稚了,应年是我的,他才不会跟着你一起胡闹。”他毫不客气的在解封珧面前宣示着对柳应年的占有权。
解封珧眸中暴风雨闪过,人却还是动也没动的坐在那里,只是人显得更懒散了,怒斥道:“光天化日干什么呢?”手往桌子上啪的一拍,叫嚷着:“不吃了!这饭没法吃了!”
柳应年头疼的看着这两个人,他也知道李翔华和解封珧之间的矛盾,从他当年告诉解封珧,他跟李翔华在一起之后,解封珧就一直看李翔华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把李翔华批的体无完肤。
李翔华更是不喜欢看他跟解封珧走那么近,无论他说多少遍解封珧的性向正常是个直的,只喜欢女生,李翔华还是介意他跟解封珧的发小关系,总觉得青梅竹马这样的存在让他很不舒服,也说了很多次嫉妒他们这样的关系,还曾想让他跟解封珧断绝关系,最好没有任何交集,老死不相往来。
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他喜欢的恋人。
没法取舍。
他知道是自己太贪心,既不想因为有了恋人而失去朋友,也不想因为朋友而失去恋人。
人人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可他,想要兼得。
曾经的十年,柳应年就夹在这种无解的局里,一边祈望着李翔华跟解封珧能相互理解宽容,一边小心翼翼的担心着,害怕自己有一天醒来,朋友和恋人全都失去。
好在这两个人谁也没有表现出放弃他的想法,他不知道有多庆幸这一点,这也是他那十年过得既辛苦又无比幸福的最大支撑。
他曾经想过有一天三人年华老去,白花苍苍,一起到老的画面。
现在想想,柳应年觉得自己当初真的很无知。
那么梦幻的事情,怎么可能落在他身上。
只要那两个人不配合,那他总要失去一样的,要么是友情,要么是爱情,只靠他自己天真的念头,是不可能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