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作坊里,老焦和莫恩彻底的退出了作坊,他们一人带走了二个人做自己的徒弟。邹晨说过,无论他们想带走谁都可以,所以公孙璐没有做任何的阻拦。
他们俩个人给东家出了一个好点,得了五十贯赏金的事情快速的在白糖作坊里流传开来,邹晨听到消息后,便让公孙璐通知那些组长们,凡是有好点子的,只要被采纳,便是奖励五十贯,当场交付绝不拖欠的。
于是那些人象是疯了似的,不论是上班还是在家休息,脑子里不停的盘算着到底有什么好点子可以告诉给东家,然后去换取那五十贯。
羊毛作坊里也受了这股风的影响,那些妇人只要聚在一起便不停的小声商量着,只要不影响工作,邹晨也随她们去。四五天之后,几百斤羊毛变成了一锭锭的纺线整齐的码放在作坊的仓库之中,而公孙季请来的染工也已经到位,大锅都已经架好就准备下染料去染线了。
这时邹晨和黄丽娘柳氏将早已经请人刮好了的毛衣针和钩针,挨个发到了她们手中。
邹晨拿着手里的毛衣针仔细的告诉她们这是几号针,用来打什么衣服的。等到这些妇人们看到针便可以准确的说出这是几号针之后,邹晨拿出早已经购买好的最便宜的麻线,先教用毛衣针织平针和上下针。五组被分成了三个部分由她们三人教着不同的组,等到邹晨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开始教她们如何织袖子,如何在身子上面留出袖子的位置。
幸好邹晨前世是一个毛衣爱好者,打毛衣是非常有一手的,平时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总是毛衣不离手,而且她特别喜欢织一些比较可爱的东西,比如象是书包,象是各种帽子,又或者是小孩子的鞋子。她单位同事若是有生孩子的,她都是买了毛线给孩子打小毛衣。只是后来当了主管之后再也没有时间去摸这些了,但是这些东西一旦学会那是不容易忘记的。
这些妇人,平时就是心灵手巧,绣活那么复杂的东西都学会了,更何况这些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上下针?不过是短短一天,这些妇人便可以熟悉的利用上下针打一些小四方块了。
第二天,又教给了她们元宝针、鸡爪子、罗纹针、空心针之类的,这些妇人也是很快的就学会了。邹晨见到她们学会了之后,便拿出自己画的图纸,图纸上标明了用什么针法,在什么地方收针,留袖子。让她们自由发挥,留下柳氏和黄丽娘监督着她们,自己到了隔壁的织布机厂房去。
经过这几天的熟悉,那些妇人都可以熟练的利用手里的线织出不同的花纹来。如果让一个后世人来,几天的时候就熟悉掌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然而宋代人却是很轻巧的能掌握,因为在一个穿衣还需要自家妇女亲手去织的年代,手巧的妇人可以利用几种丝线的色差织出绚烂的布料来。
五十个妇人在学习熟悉各种针法,三十多个妇人在琢磨着更精妙更高档的花型。那边,染工们已经将纺好的羊毛线架在了滚轮上开始在大锅里熬煮染料,雪白的羊毛从一头进去,等到再出来之时变成了绚烂的红色、黄色、玄色、浅棕色等颜色。
邹家答应过他们,若是他们能发明更明亮更艳丽的颜色,那么每一种颜色便可以付给发明人五百贯的专利买断费用,搞发明的人永远不能离开邹家。所以这些染工们现在和所有人一样,拼了命的在铁锅里试验着各种矿石和植物,以期望着能找出更多彩的颜色来。
退休金、五百贯,这两个诱惑象鞭子一样抽打着染工们的后背,督促着他们用尽自己的脑力。
方二姐所说的那个师公,在考虑了七八天之后,带着几个徒弟来见了邹家的两位直节郎。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两位家主,颤抖着声音问道:“两位大老爷,小老儿若是研究出来了水力大纺车,你们真的能在纺车上面刻我的名字?”
邹正达和邹正业早已经被邹晨嘱咐过,当即说道:“李师傅,您的全名是李达,到时这个织布机,便叫做李达织布机,您看可好?”
李达师傅紧紧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眼中闪动着汹涌的喜色,当即要过毛笔,在一份佣工契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带来的几个徒弟也跟邹家签了同样的协议。
“李达师傅,从现在起,你的薪水是每月五十贯,你的徒弟每月十贯,你的衣食住行和你徒弟的,我们全包了,不论你要任何东西,要多少钱,我邹家都一力承担。我邹家只有一个要求,你研究出来织布机之后,不得藏私,要将你的技艺白纸黑字地写出来,教给你几个徒弟,然后你几个徒弟再教给其他人。”邹正达和邹正业面色严肃的说道。
李达师傅这时满心里都是李达织布机的名字,听到两位直节郎这样说,立刻点头应下,说绝对会将自己的技术完整地教给徒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