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业,你小心点啊!”邹老爷子在院里喊道。院外乱纷纷的无人回答,想必都去追贼去了。院外的火光渐渐的远去了,嘈杂声越来越远,隐隐还传来几声狗叫。
院内的人焦急的等待着,期待着早点追上毛贼。隔了一会,院外慢慢的亮了起来,邹正业的声音在院外响起,“谁在院子里?”
邹老爷子赶紧答话:“我在,二郎四郎五郎六郎都在。”
“没抓着贼,我和邻居们沿着墙走一圈,阿爹你过去和二嫂还有丽娘说一下,让她们锁好门户。”说完了之后便听得他和院外的人低声说了几句,几把火把便分散开来了。
邹晨在自在居二楼窗户外看去,只见得院外火把通明,影影幢幢有十几个人在跑来跑去。
美娘在旁边的窗户喊道:“小晨,阳阳,你们没事吧?”
“没事,”邹晨答道。
女夫子手里拎着一杆捶衣裳的棒槌坐在院子里,默默的注视着院门。回过头看到小姐俩站在窗户边上,扬声道:“成何体统?衣衫不整也敢抛头露面?还不拉下窗帘,速速把灯火熄了。”
等过了一会,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邹正业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小晨美娘,你们都没啥事吧?”
“东翁放心,两位姐都安然无恙,阳阳也无事,睡的正香呢。”女夫子在院内答道。
邹正业闻听此言放了心,领着几个邻居又回了前院。
邹晨突然想起自己下午看到的那个陌生身影,莫非那是踩点的?自家的院子越来越大了,可是人口却没有增加。莫非要请几个护院了?
一夜过去,家里人没有一个睡的安稳,天还不亮便各个顶着黑眼圈起床。邹晨和美娘急急做了早饭请了那些留在家里帮着看守门户的人吃了早餐,留了金小乙和邹正安兄弟在家便商议起了事情来。
邹晨坐在黄丽娘的身后不停在思考,若说要找会功夫的人,那风五娘和她丈夫最是合适,她丈夫虽然没有露过身手,但是明显也是练家子出身。然而这两年和他们合作的也挺愉快,如果向他们提出这种非份的要求,也折损人家了,毕竟没有谁放着菜棚的生意不做来做一个拿不了几个钱的家院。也不知道他们认识不认识一些会功夫的人物,如果认识的话,帮着介绍一下,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吕大仲最有嫌疑,我一会便去找他。”
邹晨听到金小乙提起这个名字,忍不住发问,“金教习,这吕大仲是何人?”
“是吕家的老2,平时看他爹娘也是一个老实人,所以我浑家才许了他送柴火。没想到他昨天趁我浑家不注意偷溜到你们自在居旁边,被我浑家抓住。这不,晚上就有贼人来,肯定和这小子有关系。”金小乙气愤的说道。
“怪不得!”邹晨恍然,“我昨天和阳阳往自在居走的时候,仿佛看到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再仔细看又没有人,我还奇怪了半天呢。我看咱庄里也该成立村庄护卫了,每天夜里让精壮男子沿着住宅区走上一夜,这样既可以保护庄民们安全,也能让庄民们放心。”
邹正安听了之后赞道:“四姐说的不差,是该如此了。眼见得咱庄这几年越来越红火,那打主意的绝不会少。咱庄里的闲汉这两年渐渐也没有了,都忙着挣钱,就没空惹事生非了,所以庄子里安宁了,人们便失去了警惕之心。”
邹老爷子听了这些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一会我就去找里正和乡书手,看看他们是个甚意思,如果同意的话,到时我家拿大头,把护卫们给成立起来。”
“正该如此!”邹正业就说道。
“既这么说,我这便去找吕大仲,正安兄弟陪我一起去吧。”金小乙站起身来说道,邹正安听了便紧跟着他去了。
邹正业道:“正顺正和正祥,你们先回去吧,和太婆说一声,我这里没事,别让她挂念了。若是有事,我再去喊你们。”正顺三兄弟答应了一声便拱了手退下了。
邹家庄外,十里坡处。
正值清晨,在朝霞中有一抹绚丽露出头来,几道光芒跟即将消逝的黑夜交织在一起,太阳张开翅膀,缓慢而坚定的把黑夜推向西方,将大地遍染成一片橙红。微风吹过,在头顶洒下点点的金光,长在林木根系里的灌木,轻轻的互碰传递着不为人知的消息。
几个人气喘吁吁的豕突狼奔到此,衣裳已经被灌木撕扯的不成样子。狼狈的一头倒在了路边的草丛中艰难的喘着粗气,其中一个看起来象是领头的人眼中满是恨意,他恶狠狠的回过头,骂道:“吕大仲,你个狗篮子,你敢骗你爷爷我?”
“江大哥,我哪敢骗您呢,那邹家确实没有护院,我都去院里转了一圈了。”吕大仲哭丧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