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静虚的师父冷哼一声,说道:“姑娘伤了小徒,就想这么三言两语交代过去么?”
“那不知道长又想要我给出如何的交代?”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找上门来兴师问罪,我也料到了他们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不过他们若是以为在自己的地盘上,仗着人多,便想欺人,那我周芷若也不会吃那一套。
对方打量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旁的云裳,我皱眉,挪了脚步,挡在云裳身前:“伤人的是我,与我的朋友无关,道长想要怎样,尽管冲着我来就是了。”
“好!”那静虚的师父上前一步来,微微冷笑道:“姑娘既会武功,那便是江湖中人,咱们就按江湖规矩来,当日小徒有伤在身,未能躲过姑娘的一掌,照理今日应该由小徒亲自向姑娘讨教,一雪当日之耻,只是眼下小徒伤势未愈,便只能由贫道这做师父的来领教姑娘高招了,贫道也不欺你,先让你三招,三招之后贫道胜了你,你便叫你的师父来亲自跟贫道道歉,如何?”
“我自己的事,自己负责,扯不上我师父。”这老道身手如何当日在山下我也见识过一二,莫说他胜不了我,即使他当真侥幸赢得一招半式,难道还要我到地府将灭绝的魂魄请上来跟他见上一面?真是笑话!
那静虚的师父哼了一声,说道:“教徒无方,怎的会与做师父的无关!”
我实在懒得与对方逞口舌之争,争辩这些没用的无聊的很,当下截口道:“还是待比试之后,分了胜负,再谈其他的吧。”对方说是让我三招,对我来说实在是没那个必要,但若是回绝,难免显得太驳对方面子,沉吟片刻,我移步到一侧的空地,扭头看了那老道一眼,反手拔剑,点足凌空,片刻间施展出三招剑式,我有意让来的这些全真派的道士见识下我的实力,让他们看清楚形势,不要以为人多势众,便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我施展的三招剑式不过是峨眉派最为简单的入门招式,没有什么太过精妙可言,然而我加注了五成内力在剑招中,于是剑气纵横间,营造出的气势便非同小可。
“三招已过,道长不必再让我,请吧。”三招施展已毕,我持剑默立,等着那静虚的师父上前来,然对方却是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那静虚的师父看着我,目光闪烁,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半晌之后忽的出声问道:“姑娘可是峨眉派门下?”
“不错。”我点头,我本就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刚刚有意施展峨眉派的武功,其实也是想让对方有个台阶可下。我的武功如何,想来对方已经看的很清楚,能否胜得过我,他应该心知肚明,如果对方足够聪明那么大可以维系两派友好关系为借口,而将今日之事化干戈为玉帛。
“姑娘既然是峨眉派门下,何以不在峨眉山,却出现在我终南山?姑娘逗留于我终南山究竟所为何事?”那静虚的师父目光紧逼向我,一副质问的口气。
“我想我来终南山做什么,没有必要向道长你交代吧?”我微微有些不悦,这老道未免也管得宽了些,我心道,终南山又不是你全真派的私有财产,别人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又没碍着你全真派什么事,你又有什么理由管东管西的。
“终南山乃我全真派的所在,任何人在此逗留贫道都有必要盘问清楚了,以防有什么心怀叵测之徒,想要对我全真派不利。”
“这点我看道长大可以放心,我无意与你全真派为敌,留在终南山不过因为私事,与贵派扯不上丝毫关系。”我顿了顿,缓和下口气,说道:“道长,我们峨眉、全真两派素无过节,我实在不希望因着小小误会而与贵派之间有所冲突,误伤令徒的确是我的错,只是希望道长能够理解当时情况真的容不得我做其他选择,请道长师徒能见谅勿怪。”
我话音刚落,那静虚师徒还未说什么,却听卓玉身旁那道士冲口说道:“哼,峨眉派又怎样,不要以为你是峨眉派的人,你打伤我静虚师弟之事便可一笔勾销,今天纵然是你峨眉派的掌门亲自来此,事情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揭过了。”
“静空,住口!”对方还待说些什么,却被其师喝止住。“这位姑娘也是救友心切,方才误伤了静虚,情有可原,既然人家已经道歉,我们也无谓咄咄逼人。”顿了顿,看向我道:“全真、峨眉两派都乃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如今适逢乱世,理应守望相助,还请姑娘带我向贵派掌门问好。”言罢,当真不再为难,转身带着卓玉三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