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巷道的中部,按照我和王小柱的亲身经历,那根绳子此时应该静悄悄的躺在地上,一直延伸到另一个出口才对。可现在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根该死的绳子。
我不甘心,带着张曦继续往前寻觅过去,一路上和以前一样,连个毛都没有发现,似乎那根绳子打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呆在避难硐室里,从来没有被拖进来似得。
眼看着前方又出现了避难硐室的灯光,我心中越发的沉重,想起上一次和王小柱进巷道的时候在墙上画的线。不知道因为什么,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些线也都消失不见了,就像我亲眼看到了。
我已经相信,这些神秘的深入地下七百多米的巷道真的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所有走进来的人和物,无一例外的都被重新洗牌过,每走进一次和走出一次,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种现象的发生,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如果我们没有办法破解谜团,我们最后都会死在这里,和那七个已经死去的矿工一样。
往前再走几步就出了巷道时,张曦拉住了我,犹豫了片刻才道:“你听没听说过平行宇宙的理论?”
原来张曦刚才所说的想法是这个,可能从她判断每个人在巷道里遇到的事情不同那时候起,她应该就想到这个了。
于是我点头道:“读大学的时候从物理老师那里听说过,那玩意也叫平行世界,平行时空。说的是有很多和我们类似的空间同时存在,每一个空间里的人和物都差不多,每一个空间里都会有一个自己。但那和我们现在的困境有什么关系呢?又和我说的穿越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我突然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接着道:“难道你是说?”
张曦点了点头,道:“没错,咱们可能遇到平行时空了。这不是穿越,因为穿越只是不断的从未来回到过去,或从过去前往未来,但空间没有变化,用穿越的理论只能解释发生的部分事情,不能解释全部,它有着明显的逻辑漏洞。咱们这明显是从一个时空来到了另一个时空,这些巷道就是时空的出入口,也就是所谓的虫洞,往前走是一个空间,往后走又是另一个空间!”
她说的倒是和我刚才所想的差不多,就是每进出一次巷道都是一次洗牌过程。但我仍然有点疑惑,不太能接受这种说法,对于穿越和平行时空的区别还是有些混乱。想了想我回道:“那咱们绕了那么多的圈子,按照你的理论来说,已经换了好多时空了吧,怎么没有见到另一个自己呢?”
“这个,”张曦有点语塞,她踌躇着道:“平行时空只是个理论,谁也没有真正见过它到底是什么样,又应该是什么样。搞不好咱们只是不断的从一个时空来到另一个时空,而两个相同的人是不能在同一个时空里见面的,不光是人,连相同的物体也不能重叠,要不然,咱们见到的绳子为什么始终只有一条呢?再不然的话,也有可能时空很多,但人还是原来那一个。”
闻听此言我很不以为然,感觉她有点想当然了。但是同时,这是无法回避的一个关键方面,我的心里隐隐升起一个极不好的想法,可这种想法若隐若现很难抓住重点,在某些方面,我又不愿深入去想。
见我还是半信半疑,张曦继续道:“你好好想想,从一开始鲁班他们带了副扑克牌回来就不对劲了,然后几乎每一次一起出去的,说法都不会一样,分头回来的说法也不会一样,为什么呢?因为接触的时空和遇到的事情是不同的呀,这样一解释就全都通了是不是?另外,肯定还有其他我没注意的事情,你好好想想,你就没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我了,我还真的想起一件不寻常的事情,那就是代玉曾经告诉我的,努尔手上伤口的包扎方式那件事。本来我并没有太多的在意,一直以为是代玉胆战心惊中看错了而已,当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努尔手上那副牌上了。现在再回头想想,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但话又说回来,努尔拿着扑克牌回来这件事,就明显和平行时空的说法不符了,却和穿越的理论相似。努尔当时可是明确说了是代玉提议抽牌确认身份,大家都同意了的。
如果是平行时空怎么会发生这种只能发生在未来的事情呢?
还有,自从上次王小柱说过,从下井之后再也没有见到一只老鼠开始,我就一直在留心着这件事。经过这么久之后,我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一只老鼠的影子,似乎这里除了我们几个活人之外,再也没有生命了一样。
难道平行时空能让老鼠们都消失掉吗?难道老鼠的趋利避害的本能就这么的神奇,它们知道这里有什么大问题,早就都搬家了?这好像过于惊秫了吧,我一时很难接受这样的想法。
但这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慢慢接受了平行时空的说法,毕竟它要比单纯的穿越更加合理,只是如何证明是个大问题。
叹了口气,我把这几件事和张曦说了一遍,她琢磨了半响,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答案。
我看有些问题暂时解决不了,又问道:“你刚才说的,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不能分离片刻,是担心有人去了另一个时空回不来了吗?”
张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等于是默认了。
我又道:“我一直怀疑是穿越,只是太过匪夷所思不敢相信罢了。现在看来和穿越关系不大,就算是也是另类穿越。但咱们怎么证明这个理论呢?就像你刚才说的,如果是穿越,那么唯一的时空不会有变化,你怎么知道现在的时空就变化了?通过发生过的事情得出推断,那只是假设。”
“没错!怎么证明,我也想出一个办法,”张曦的嘴角往上翘了翘,故意卖关子道:“但现在还没有拿到证据,暂且不能告诉你。”
“好吧,”我无奈道:“我等着你的新发现。”
于是我和张曦两人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回到了避难硐室的门口,但此时的门口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帮家伙估计心力交瘁下,都跟着王小柱回室内休息去了。我和张曦不以为意,一前一后的进了避难硐室。果不其然,其他人全部都在这里,东倒西歪的或趴或躺,竟然没有一个人关心我和张曦去干什么去了,又是怎么回来了。
我受到室内氛围的影响,不由自主也打起了哈欠,告诉张曦先别管那么多,躺下睡一觉才是真的,她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仍然在四处寻找着什么。我实在太累了,随便找了个角落躺下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