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王庄村口见到了守候在那里的关煜婷,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之后,告诉我,所有死者都是女性,日期似乎也透露出某种玄机——因为跟我接触得多了,关煜婷现在也了解一些看生辰八卦的基础知识,只不过她毕竟太忙,没办法系统学习,所以只是发现了一些疑点而已。
“村里人比较保守,我们想要验尸不太可能,不过我估计……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关煜婷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就先带我们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进门之前,我先拦住了众人,对秦若兮和维托里奥说道:“你也学了一段时间的阴阳玄术,风水堪舆也应该有点水平了,看看这家人再说吧。”
秦若兮来了精神,觉得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但又怕露怯,所以就非常谨慎的去观察。维托里奥则要随意得多,看起来也没那么紧张。
这户人家坐北朝南,四间正房,东边是个石棉瓦的棚子,西面是个猪圈。我看到秦若兮暗中点了点头,肯定觉得这家应该没什么问题。
随后她又宏观上看了看这家周边的地形,只见北方有一个高坡,敦实厚重,南面是一片开阔地,非常通达,东面是一条五米宽的大河,弯弯曲曲,西面是一条平整的村路,气息贯通。
秦若兮眼睛就是一亮啊,稍加思索,断言道:“这家人旺财旺,衣食富足。在风水上有对地形的描述,这北方的高坡被称作玄武砂,南面的开阔地称之朱雀砂又叫明堂,西面的大河为青龙砂,东面的村路为白虎砂,四灵拱卫,是绝好的风水啊。”
我又看看维托里奥,她还暂时没有答案,所以我也没去指点秦若兮,一直等着维托里奥也把风水看完。维托里奥细心观察了很久,小心翼翼地道:“我觉得小妹妹说得没错,风水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我高深莫测地一笑:“你们确定?”
两人坚定地点点头,觉得书里面就是这么写的,不会有错。
谁知我的面色立即严肃起来:“你们断得大错特错。”
见二人不可置信的样子,我就叹息着,解释道:“四灵拱卫不假,但这其中是有说法的,真正好的风水,玄武要垂头,朱雀要翎舞,青龙要蜿蜒,白虎要驯府。别的先不说,咱们先看看这家的青龙白虎两个砂体,这条大河看似弯弯曲曲十分有性情,实则你们看的不全面,你们看临近这家阳宅的河道是有变动的,原本直奔南方,现在却奔了东南,好像龙头被什么东西打断了一样,在风水上,这叫剑斩青龙。而西方的村路,你也没看具体,你再往西边看,不出百米有个小房子,那是一处关帝庙,白虎方位有庙宇是大忌,这叫白虎衔尸。结合我的描述,你现在想想,这家的风水到底好不好。”
维托里奥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乎脱口而出:“剑斩青龙,白虎衔尸,主意外伤残,牢狱之灾。轻则出妇人掌权,男人窝囊,重则伤男而败,断子绝孙!”
我点点头,目光落向关煜婷。她显然早就知道这家人的情况,回答道:“现在这家里就还一个老人了,老伴儿,两个儿子,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全部死绝。”说罢诧异地打量着我问,“王正,这风水学真的这么准?怎么你以前不学这东西,这么神奇。”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摇摇头,正所谓贪多嚼不烂,如果不是现在我年纪渐长,见识也渐渐在增多,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风水堪舆?
我趁机开始教育秦若兮,让她不要太自得其满:“若兮,你以后不论是看阴宅还是看阳宅,都要仔细认真,因为你只要说错一句,很可能给一个家庭,甚至一个家族带来灾难,医道不明误杀一人,风水不明误杀满门啊。”
秦若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珠子里已经有了点委屈的泪水。
见她有所领悟,我还是很高兴的,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沮丧,你才跟着我学玄学多久?能在我提醒下一口说出白虎衔尸,已经相当不错了。正好这时候有一首歌诀用得上,你且牢记下了:凡看砂,有口诀,断尖峰头不须说。出军出贼更遭瘟,葬后令人须败绝。又一诀,辨凶砂,欹斜肥满不为佳。鹅头鸭颈风声起,马脚牛筋不到家。砂法多,仍有诀,崖岩赤石不须说。这句歌诀其实讲述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风水不是死的,看风水时候不要太武断,一定要看全面了再下口。
见她和维托里奥都默默记下,我们就准备进去收拾收拾,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冲我们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就跟被狼撵上了一样。
关煜婷认识其中一个人,上前拦住去路,就问怎么回事,那村民一看是警察,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关警官,不好意思,您自个儿忙着,村西头出了大事,我得赶紧出去一趟,又有一个女人上吊自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