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叶行心中隐约的那个可能性也缓缓消失了。

原来不是A城的人啊……

抹去心底那模糊的失望，叶行也学着月光的样子跳上了城头。城头的城砖高低错落，叶行选了一处高处坐下，忽然低声问道：“你刚才拉着我出来，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月光这才想起来。

她之前拉着他出来，是想问他关于收徒的事情。

月光也坐下来，背靠在墙头的一大块石砖上，脚边是城墙边的流云朵朵。

阳光和煦，月光垂眸说：“我第一次接触创世，或者说，我是第一次接触网游，其实对游戏什么都不懂。天涯和阿波罗虽然是老手，但是说实在的，对牧师并不算太了解。”

叶行静静垂眸看着她，她在低头自白。

“如果说真的令我对牧师这个职业上了心的契机，是因为那一天跟你的相遇。你跟我简单地讲解过牧师的一些特性。也帮我找到了我自己想走的道路。你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比其他牧师要好上很多，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你是不是对四个职业都了若指掌。”

叶行心道，他还真是对每个职业都了解得不行。

创世六年，他比如今其他玩家了解得要深得多。

但他仍是没说话。

“还有就是，你似乎思路也总是跟其他的玩家不一样。双系牧师，这对于天涯和阿波罗那样的老手，都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所以这模糊在想法一直在我脑海中，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令我惊喜的是，在我拥有清晰的构想之前，你已经将这个可能性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指了出来。”

“我觉得，你的想法和思路跟我很相近。特别是在知道你也是极端加点之后，这样的念头更深刻了。叶行，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很像一类人吗？”

话音落下，月光映着清晨温和的阳光抬头。

赤色金光在叶行身后遍洒，甚至给他的身影柔和地镶上一圈金边。

还有他垂眸倾听的样子，此情此景，突然令人感觉美得不可思议。

“的确有点像。”叶行带笑的声音低沉，像是声音最好听的大提琴，磁性而勾人，一下子就划过了月光的心。

勾得她一直在心中的一句话瞬间脱口而出：“那……你是真的不想收徒吗？”

还是说，只是拒绝小甜心的借口？

这句话问出口之后，月光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她悄悄舒了一口气，抬眼望着坐在高出，背光看着自己的夜行。

良久。

大提琴般清冽的声音响起：“想的。”

“嗯？”月光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呆呆的样子很可爱，叶行又笑了：“如果是你，我很乐意。”

如果说师徒也是一个亲近的距离，那么这个距离对于彼此来说，都是刚刚好。

于情于爱，叶行并非没有想过这些，对于前世那个青涩而简单的叶行，他或许会主动去追求去追逐月光这样的令他怦然心动的人，可是这一世他重生了。

重生一世，他需要去做的太多太多，儿女情长，那只能是排在最末的吧……

艰难地将视线从月光身上移开，叶行发现光是这个动作就已经令他花了不少力气。

阳光下的月光美得惊人。就像是折射了阳光的月光，阳光下，也是月光美得最惊心动魄的时候。乌黑亮丽的波浪长发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芒，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抬眸定定望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