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心生感慨,世间万事万物就是如此奇怪,有时候很多事情,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良久,陈阜新轻轻推门,房门应手而开。
不知是主人粗心忘关,还是被人从外面撬开。
陈阜新无暇思索,径直走了进去。
宅院不大,推门就看到白色的照壁挡住视线,往左转过去,一条平整石板铺砌成的路,直通向前。
石板路平坦整齐,不知道房屋主人出于什么想法,在路的两侧,各孤零零的种了一颗柏树,挺拔耸立。
房屋尽头就是一排房屋,魅惑娇.喘之声从左侧的屋子里传来。
他皱了皱眉,疾步上前,来到屋子门前,一咬牙,伸手向房门推去,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应手而开。
屋内红烛高亮,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同时抬头。
陈阜新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见到两人之后,还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栽倒在地。
眼中的担忧焦虑瞬间转变成了狂怒、愤怒和惊讶,心痛如针刺。
怒极攻心之下,陈阜新突然“哇”的一声,一口鲜红血液直喷出来,染红了青灰色的石板,在那悠悠烛火照耀下,赤目而红!
满屋春色,透过窗户,微风徐徐飘来,送来一阵舒爽。
孙正武和万玲赤.裸相拥,还没松开。
三个人,就这样互相对峙着,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气氛在瞬间变得极其诡异。
孙正武最早反应过来,他急忙摆脱万玲双臂纠缠,按住床榻,随手拉过两件衣服,自己披上一件遮住下身,另一件扔给还在惊愕中不知所措的万玲之后,跳下床来。
他两手慌忙着整理衣服,嘴里一边不停解释,道:
“陈相,您别误会,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
孙正武一脸尴尬,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也不管衣摆还有一半扎在外面,抬起头来看了陈阜新一眼,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双拳紧握,一脸威压,心中一凛,头皮发麻。
得罪国相,他前途尽毁,甚至还有性命之忧,想到这里,孙正武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强作欢笑道:
“属下孙正武见过丞相!”
见陈阜新一脸冷意,毫无表情,心中一凛,硬着头皮继续,道:
“属下因有急事,提前离开宴会,结果,结果在路上看到万玲夫人晕倒在路旁,心中奇怪,猜想可能是不胜酒力,而晕倒之地离此不远,就把她背到这里,让她歇息,相爷也知道,天气炎热,酒醉昏沉之人极易中暑,属下斗胆,将她罗衫解开,恰逢夫人醒来。相爷您也进来了,所以,嘿嘿,您眼里所见,只怕是个误会。”
说完低下头去,微风拂面,红烛高燃,照在他脸上,看去竟仿佛显得十分真诚。
半晌,抬头,只见陈阜新低首看他,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他心中一喜,以为陈阜新相信了,刚要上前继续说两句客套话,讨好他,却听身后一个甜美女子的声音,悠然传来。
“孙将军是把陈相当成三岁小孩了么?这种拙劣的谎言,就连我都不相信。”
门外,随风进来一缕幽香,孙正武愕然回首,只见陈阜新身后,黑暗中走进来一个美艳的女子。
床上,万玲猛地坐起,大声道:
“玉婷!”
陈阜新眼中凶光猛地一闪,却没说话,手握成拳,缄默不言。
见陈玉婷进来,孙正武头上冷汗涔涔直下,如同坠入冰窟一般,浑身冰冷,他低下头去,不知为什么,感到陈玉婷一双眼里似乎有洞察人心得魔力,孙正武直觉的感到一种威胁。
他心中一凛,抬头四顾,房内,房外,只有他们四人。
他眉头深皱,已经想好对策。
而此时,陈阜新看都不看孙正武,绕过他,直接向前而行。
地上,衣服凌乱,一片狼藉,一股浓重而熟悉的味道随风飘来,让人作呕。
陈阜新压下心中的愤怒,恶心,难过,皱着眉头,走到床边。
万玲见陈阜新缓步走来,感觉到阵阵脚步声直敲心底。
她此时衣不遮体,众人面前,薄毯外面,露出一片雪白。
她心中忐忑,但见到陈阜新一脸阴沉,心中猛地起了怨气,想起平日他忙于公务,对自己不管不问,甚至就连自己病了都不曾有过半句问候。
她看了孙正武一眼,眼有温柔,心中底气瞬间壮了不少:
“陈阜新,你今天是吃了豹子胆了还是陈玉婷那个贱女人给你撑腰,竟然敢怀疑我,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万玲瞬间找到了平日在家训斥陈阜新时的感觉,越骂越来劲,刚想要站起来,用她惯用的叉腰姿势继续痛骂一番,结果低头一看,自己衣服还没有穿好,于是怒气稍减,重新坐了下来。
新恨旧仇,又在情郎面前,与陈阜新决裂,所以她远没有骂够,阴沉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继续痛骂道:
“你只顾着自己看戏、陪酒,何曾管过我的死活,今日酷暑气太重,我走在路上半路晕倒,承蒙孙将军给搭救,不曾有性命之忧,你不知道感激别人,竟然怀疑我俩,你,你,你......哎”
仿佛受了无尽的委屈,万玲眼泪成串流下,嘴里也有嘤嘤哭声,反倒像是陈阜新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