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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省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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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省试(中)

杏儿与四儿坚持要去武成王庙。两个小家伙也要去。

刚从郑州返回来的宋伯与另一个庄客只好驾着两辆车子,将他们拉到武成王庙。

不是他们一个人,许多举子的家人与准备看热闹的百姓都站在武成王庙前,向贡院的竹门眺望。是看不到的,两扇大门紧紧关闭,除非攀上墙头,估计头一冒,准得让弓箭射死。

看着这扇大门,司马光与王安石一脸向往。

十年寒窗苦,为的什么?岂不就是为的这一天。

有人认了出来,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过来,说道:“请问,你们可是郑解元家的江小娘子与四儿?”

“是,请问你是……”

“妾乃昆陵丁元规的娘子,官人与小叔同时来京科考,妾就跟了过来。”

江杏儿看了一眼,这个妇人大约有将近四十岁了,可想她官人有多大。也未必全部是三十几岁四十几岁的举子,只能》三十几岁与二十几岁占了多数,四十多岁同样不少,少数有五十多岁,甚至还有六十花甲的举子,前来应试。也有小的,十几岁的少年不少,有的比自家小主人岁数还要小,只有十四五岁,就来到了京城。

“见过丁娘子。”

“妾提前恭贺江小娘子。”

“不敢,还等放榜才知道。”

“郑解元一定会中的,我家官人与小叔侥幸见过欧阳永叔,与他谈起,他说你家大郎必然高中,位居省试三甲也不一定。”不是欧阳修看不起郑朗,有一定偶然性的,能中三甲,不仅是才气,还有一定的运气。很不错的名次了。说罢,中年妇人一脸的艳羡。

“谢过丁娘子夸奖,你家官人也会高中的。”

“我家官人虽勤奋,可资质很差,他以前考中几次皆落了第。”

“你不用担心,大郎说过,勤能补拙。这一次你家官人一定会高中。”

“天知道,若是他有你家解元的天赋……那就好了。”

“丁娘子,不能这样说,要勤奋才行。别人总是说我家大郎聪明,却不知道我家大郎有多苦,这些年来,别的少年在游山玩水,他只有偶尔画一幅画,弹一琴,当放松了。不知道怎么过来的,长大成人。“说到这里,江杏儿眼里酸酸的,自己还砸一个雪球的什么,可郑郎呢?论时间的观念,恐怕这世间找不出几个人将时间当作如此宝贵的人。然后又拍了拍司马光与王安石道:“别人也说他们聪明,可我家从大郎到他们的书房烛光,最早都是二更天才吹灭。”

丁娘子和边上的人不能作声,她官人名字叫丁宗臣,小叔子叫丁宝臣,非是她所说资质很差,兄弟二人皆有才名,平时读书同样刻苦,不过比起郑家子来,恐怕是差了一些,不承认都不行的。比如进了京城,自己官人还与一些人递拜贴交往的什么。人家就呆在寺院里,不出来。若这一次考不中,劝官人再勤奋一点。

郑家庄的人也起来了。

大娘对崔娴说道:“崔家小娘子,我们今天去烧烧香。”

“好哎,什么时候去?”

“下午行不行?”

“下午好啊,下午暖和。大娘身体要紧。”

“你啊,人小鬼大,”但大娘说话时很欢喜,又问:“崔家小娘子,你说省试会不会开始了?”

“没有其他情况,大约已经开始。”

“我就怕,又怕出什么事,今年省试再次作罢,又怕万一……”

“大娘,你不用担心,诏书不下,就会有问题,诏书下了,一定会举行的。郑郎更不用担心,他一定会高中的。”安慰了一会儿,又陪着二郎去作坊。可崔娴看得很细,连织机是如何制造的,也一一询问。

环儿不解地问:“小娘子,你问织机做什么呀?”

学学刺绣可以,将来又不会要自家小娘子制造织机。

“你不懂,郑郎想去江南,我又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助他,正好来到郑家庄学了一些女红,刺绣,听说江南纺织工艺比河北河南落后,说不定我将工艺带过去,对郑郎政绩有帮助。”

“小娘子,你对他真好……”

“怎么办?他表面散淡,实际很要强,我只能让一让。”

环儿捂着嘴乐。

“难道我说的不是吗?”。

“是——小娘子。”

“可不知为什么,我也担心起来,万一考不……”后面的字不敢往下说,然后眺望着东西,一轮红日越升越高。

……

所有学子开始起床。生活用品是自己备的,床铺却是朝廷的,朝廷还供应着一日三餐,只是很简陋,如果家中条件好的,贡院里有巡廊军卒出售砚水、点心、泡饭、茶酒、菜肉。朝廷也不禁之,从这一点又可以看出宋朝商业的发达。

开始洗涮。

让郑朗哭笑不得的他看到居然十人最少有九人在使用牙刷。不仅这个,自己很少出去,听杏儿说过一件事,许多学子模仿他,买了一把琴,一到吃过晚饭,客栈里便响起乱七八糟的琴声。

多少人弹出动听的曲子,让人怀疑,不过使京城的琴价变得昂贵起来,好琴千金难求。

许多人不停的与郑朗打着招呼,在寺院里可以推辞,在这里不好推辞,一一还礼。有一个学子说道:“这一次解元很有可能中省元啊。”

“别,能中就很好,省元,我不敢想。”

“解元谦虚了。”

“非乃谦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平时需要努力,水有了,渠就成。”

“是……”这个举子很茫然,进来许多举子,积压了整整三四年,那一个州没有几十名几百名的举子前来应试?有的举子信心十足,有的举子脸上却是一脸担忧。还有少数的,象柴克明,知道自己纯粹是前来打酱油,反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个举子就是前一种,大约有这种表情的,前景都很不乐观。

士兵们前来送早餐,一大瓷碗粥,里面几根咸萝卜条,郑朗端着碗,看了看粥,又看了看走廊,说道:“兵哥子,给我来两个肉包子。”

“解元,好来。”

“多少钱?”

“二十文钱。”

贼贵!不过这个老卒说道:“但解元不用给钱,吃小的包子是小的荣幸。”

“那不行,你们也要养家糊口。”

“解元,别提钱,提钱小的反而不高兴,还记得前几年你被人打的时候说的话吗,暖了我们的心。”老卒说道。也就是郑朗那一天为士兵说了几句公道话。

“这怎么可以?”

“不用客气,真的。”

郑朗只好吃下。其实他真不在乎这十文钱,不收,反而他吃得很不安心,而且是十文钱一个贼贵的大包子。

太阳升了起来,给天地带来了一份暖气。

诸位学子一起涌向了贡院竹门,在此等候放行,再进入武成王庙,也就是纪念姜子牙的庙堂,北宋前期大多数省试在此地举行,偶尔也借用太常寺与国子监做临时考场。与现在时考时不考性质一样,都是科举制度没有进一步完善的产物。

散开看不出来,现在聚到一起,才知道有多少举子,一眼数不过来,也不知是几千或者近万的举子。两个舅哥看到郑朗,迅速挤了过来。至少在这一刻是平等的。大舅哥是老油条了,三舅哥是二进宫,可俩个舅哥脸上表情依然很紧张。

“大哥,三哥,不用害怕,记好了,心情越放松,越能考好。”

“嗯。”

“还有,记好我说的话,答卷越是中规中矩,考中的希望越大。”

“大郎,我们也打听过,不仅是章知贡,郑学士为人孰厚,胥学士乃欧阳修的泰山,不过多与其婿政见不合,为人守旧宽平。大宋(宋郊即宋痒)也是一个忠厚的人。只有李学士为人机警。”

不能仅打听一个人,出考题多是章得象做主,可阅卷时,数位考官一起看的,天知道自己的卷子落入谁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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