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沉说:“出去办个手续,会有警车送你回家。”
金兰亨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打车。”起身又瞄一眼锦曦。
“哪个……警花同志,我能不能再问个问题?”
锦曦微笑看着他,对他格外温柔:“什么问题,金少尽管问。”
“嘿嘿,你有没有男朋友?”
锦曦一怔,笑了,刚要回答,眼角余光却瞥见身旁韩沉将手里的笔一丢。
然后他抬头看着金兰亨:“你说呢?”
锦曦:“……”
金兰亨:“啊?”
他看看韩沉,又看看她,眼中终于闪过了然和尴尬,讪讪地推门出去,跟着另一名警员走了。
灯光明亮,室内恢复寂静。锦曦用手扶着额,挡住隔壁唠叨等人的视线,转头瞪着韩沉,小声说:“你干嘛那么说啊?!”
韩沉正低头翻着手里的笔录本,闻言也不抬头,长腿交叠坐着。
“我说什么了?”
他的确是什么都没说,但是……
锦曦:“混蛋啊!”
她不想再跟他交谈了!
而监控室内,三个人沉默半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唠叨毅然决然最先开口:“好吧,你们大概也看出来了。既然这件事今天终于被你们知道了,我也没办法了。作为黑盾组的一份子,我严肃地提出要求:这件事绝不可以告诉别人!”
——
相对于金兰亨来说,蒋子怿显得沉默很多,情绪也显得很暴躁和阴郁——毕竟是被人从车上叫出来的。
但是,在韩沉和锦曦道明缘由后,他露出讥讽的笑:“不在场证明?即使我说了那晚在干什么,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因为能给我作证的人,她根本不愿意出来露面,我也不想你们打扰她。所以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
锦曦看着他,静默片刻。
“我在这里等待日出;我在这里等待黎明;我的前方一片寂静……”
蒋子怿霍然抬头看着她,听她把那首诗一字不漏背了出来。
“写得很好。”锦曦轻声说,此外,再无别的赞美之词。
然而蒋子怿听她背完诗,沉默许久,开口了:“9月11日,是我女朋友的生辰。她今年应该有28岁了,我们的儿子也该有3岁了。我一整晚都在家,跟她在一起。”
——
尽管蒋子怿没有旁人为他作证,但经查实,他的女友三年前车祸身亡,那天的确是她的生日。所以黑盾组众人选择相信他的话。
但白锦曦对蒋子怿也有了新的评价:“他现在虽然只是疯疯癫癫,但从他的话语言行来看,很可能已经出现精神分裂和妄想症。”
小篆:“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离变态不远了。”
众人默然。
繁华的城市,空虚的灵魂。我们都以为一生终将这样过去。结果有人活得庸庸碌碌,有人活得放肆而沉沦。但最终殊途同归,我们都失去了自己。
——
审讯室外。
黑盾组五人,隔着玻璃,望着独坐在屋内的司马熠。
考究的西装、稍稍挽起的衬衫袖口,还有平静而英俊的面容。即使是半夜被警察从家中带来,并且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他看起来依然没有一丝凌乱和焦躁。
比起上一次,锦曦开始更加仔细地打量他。
他的脸很干净,皮肤白皙而紧绷。一看就是长期做面部护理,才会有这么好的皮肤;衬衫领口没有一点污渍,西装也熨烫得笔挺极了。他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prada皮鞋里,穿的是质地极好的黑色袜子。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精致而一丝不苟。
而他面前桌上,放着小篆刚刚泡的一杯立顿红茶。茶已经冷了,但他一口也没喝。
现在,获得了那两个人的不在场证明。本案的最大嫌疑人,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了。
“老大,现在怎么办?”唠叨问。
韩沉盯着司马熠,答:“再晾他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