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心尝试了几次,都是干张嘴,没声音。
金花娘很善解人意的去给她倒了一杯水,随后托着靳如心的头,将水杯放在她的唇边。
她一口气将杯中的水都喝干,然后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不少。
“咳咳,嗯。”
靳如心费了好大的劲儿总算是蹦出了这几个音儿。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能断断续续的说出几个字,“这,这是哪?”
金花娘没想到金花一醒过来张嘴就问,这是哪?
她目中带着疑惑的盯着金花,随后将手掌心贴到靳如心的额头上,“你这丫头是不是海水泡的太多,脑子也短路了。”
“这是咱家啊!金花,你连咱家都不认识了吗?”
金花娘看着靳如心,她怎么都想不通金花咋跳海以后,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了?
听着金花娘略带责备的话语,靳如心知道她一定是获救了,只是为什么这个中年妇女一直都叫她死丫头。
她们素昧平生,她怎么可以这样的没礼貌。
这个时候,靳如心哪里会想到,正是因为这个平凡的妇女将她错认为了自己的女儿,才会让她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温馨港湾。
而正是因为她的出现,让这个痛失女儿的母亲挺了过来,没有被那种巨大的伤痛所击倒。
金花娘看着靳如心虚弱的身体,她随即语气变得和缓了起来。
“金花,刚刚宁老说你的眼睛看不到了,他也没办法帮你治,你放心娘一定会带你到城里的大医院去治病,一定会把你的眼睛给治好。”
靳如心听到金花娘的话,她内心唏嘘不已。
她不知道她究竟该怎么解释,才可以说清楚她并不是这个中年妇女口中一直念叨的那个叫金花的女孩子。
“那个,我,我不叫金花。”
“你说啥咧,你不叫金花叫啥,这可是你爹临终前给你起的名字,说女孩子叫这名字富贵,你要是个男娃,就叫金锁。”
听到金花娘的话,靳如心觉得思维都混乱了。
她知道她的眼睛现在看不到了,可是她一度怀疑是不是金花娘的眼睛也失明了。
否则这完全不同的两张脸,怎么就能被金花娘唤作是一个人呢?
靳如心哪里知道金花娘已经失心疯的事情,她现在听着金花娘的话,一点都没觉得有啥不合适的地方。
金花娘说着就伸手摸着靳如心白皙的小脸,她的手因为常年的劳作已经不那么柔滑了,手掌还布满了茧子。
摩挲在靳如心的脸上会让她有种不适的感觉。
但是金花娘的手心带着温热,她一边轻轻的摸着靳如心。
一边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金花啊!娘知道你是个有心气的孩子,可是邻村的那个小伙子,人家没瞧上你,你怎么就能想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