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听到过几次,这是在四少面前也没有的态度,这是……
我身子微扭,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瓷砖地面好凉,在这太阳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在这人迹罕至的楼道里,一切都很凉,寒彻骨,让人直打颤。
人家都坐电梯去了,我却选择这样的阴森,是因为我心里比较阴暗吗?
还是我非常想躲避?心理学大致上就这两种解释。
“我知道。这事儿比较出乎意料,我会去查。我知道谁在插手,也许当时的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恩……我会加紧。所以我将她设法留在这里嘛……恩,我知道。谁也没有咱家大……对,我得对她好点,就算将来抖出来,面子上也好看。这个名声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嘛,当然更不能破坏掉……恩,好,我自会安排……”
我决的,听墙角,有时候真不如不知道。
眼不见心不烦,这是前人古训,绝对的真理。
如果可以,我选择并未出现在这里,没听到他的话;更愿意,现在就消失。
可是,我不能动,一样的,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了,我调理出来的人,又干净又……不是。我是说,总比外头那些人好吧?一举两得三得不是吗?……恩,知道了……”
“……恩,知道了,放心,她不会……她乖着呢,恩……安全,绝不会出事……”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啼哭,还是脑子里凭空响起的?
我有幻觉,也许……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比坐着飞机上或者更下飞机的时候还难受,耳鸣,头痛,或许,我要死了。
也许,宝宝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其实是件很明智的事情。
至少,他不用经历更多的苦痛。
因为我未必能很好的照顾他,无法给他一个幸福完整的家,无法保证能给他一个好的环境……
干净、安全、听话,比外头的人好……这是在夸我吗?
一举三得,他想要得到什么?
他抓住了谁?
在这冰冷的空气中,无数冷箭针尖一般扎进我的脑袋,刺进我的肌肤,疼啊……
是啊,他说的话,要分场合。
他有不下十八个面具,可是他心中却是有如此想过不是么?
或许这才是殷亦桀的真正目的,他的本来目的。
就算疼我爱我,大概也不过是派生出来的副产品。
是啊,他有那么多的面具,那对我的那一副,又何尝不能真真假假呢?
靠在冰凉的铁扶手上,身上也都是凉的。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真正的一无所有了,或许,是该了了。
这样也好,不是么?了便是好,好便是了。
好了,好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殷亦桀没在。
我说下楼走了走,老六几个人也没再多问。
是啊,他们管我那么多做什么,我是安全的,我不过是颗棋子,有那么重要吗?
棋子,呵……好久没见玉壶冰了,不知道他在迪拜好不好?难道他真的是因为我被流放吗?难道他真的是,维护我?他曾经那么照顾过我,难道也是殷亦桀调理我的手段之一?
这个本钱倒是下的很足啊。
或许,他们曾经说的也都不错,也或许,我真的是殷亦桀养的……
不,不想了,那些事情,想起来徒添伤悲,幻想多了,会将仅有的一线美好撕碎,吞噬……
曾经他真的爱我,我不觉得那是……
或许,他真的和我一样,想将真爱当游戏?我试着将真正的信任当筹码,他试着将真正的真爱当……
哈,哈!炳哈哈……臆想,真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连这我都能想到,太天才了,绝对是天才!
哈,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我们,都付出了一段真爱,不是吗?
那就这样吧。
倒洗澡水没必要连孩子也一块倒掉对吧?
真爱,是啊,我们,我百分百确认,我们曾经那一段是真的爱,虽然我们的爱生存在夹缝,但是确实生存了短短的一瞬。
犹如灿烂的烟花,刹那划过心房……
收拾完毕,钻进被窝里,有点儿头重脚轻,大概,又发烧了。
我的发烧,总是很有气势的。
不过,这一次,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爱都走了,要发烧做什么,哈……
我的想法绝对正确:有时候不该要太多的想法,有时候少听一些墙角,会活的更快乐一些。
第二天晚上,殷亦桀依旧回来了,看,我又白担心一场。
这次烧得不太厉害,又是在医院,吊了一天药,已经清醒了。
哦,没有了爱,烧也退得快,看来真是祸福相依、恋爱的人容易生病,真理,绝对的真理。
殷亦桀放了热热的水,把我抱进去洗干净,犹如洗个西瓜一般,一会儿就可以切了吃。
不过我虽然甚至比较清醒,但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心情。
殷亦桀想来是看出来了,所以并没有吃的打算,替我穿好,放在床上,一切,都那么自然。
我们之间的默契与心有灵犀,自然的让人想哭。
我脑子有些不好使了。
难道这也是他的“调理”?
有必要搞得如此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