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肝噗通乱跳,真怕被人认出来。
我只认识几个服务员,还有大堂经理和宋大学。
不知道酒店里大家熟悉不熟悉,如果到了奶奶那种院子,来个生人一定能一眼看出来。
不过,斜视一眼灭火器箱上的样子,
我,反而搞得有些不伦不类了,四不像。
幸而是夜里,我又……
唉,我实在是像家母,穿什么都好看。
我尽量挺直腰杆,脸上淡漠,略微带一丝热度。
头稍稍低一点,只管走自己的路,避免与人对视。
眼睛,最容易泄露一个人,我实在不惯于做这种事。
若非逼不得已,我宁愿坐屋里玩。
顺利坐电梯到了四楼,眼睛扫过,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父亲站在一大丛花的后面,装作看墙上的画。
呵,他还真是老手了。
竟然不藏起来,而是如此明目张胆的站着,若非傻子……
他自然不是傻子,除此之外,我就实在搞不懂他的意思了。
他不怕被人看见,我怕。
我甚至怕被他看见。
我们,呵,我的父亲……
恕我不孝,我实在陌生的紧。
平素就极少见他,见了也都是极狗血的事情,我并无研究之兴趣。
因此,于他潜逃期间,我甚至宁愿相信,他就是不见了。
他不想要我……
我,现在也……
他不想要我,我,现在也……
不孝如我,这会儿也没有要他的想法。
我要不起……
扭头,转身,我寻找宴会厅的所在。
左右各有房门开着,人进人出,杂而不乱。
男服务员、女服务员、送菜的、送水的、拿毛巾的;
似乎还有几个严厉的人,颇像海边所见那个四十上下的女人,态度与酒店员工显然不同,严肃挑剔,但还算不讨人厌。
我脚步略慢半拍,犹豫。
“这位小姐,走这边。”
有位男服务员善意为我指路,然后离开。
呃,好吧。
他没认出我来,而且,还给我打招呼,什么意思?
不管,走人。
从左边进去,是个很大的休息室。
里面站了好些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
从酒店员工到领导再到省市的领导,都有。
还有几个在开玩笑,一个说:
“咱个子忒低了,连跟在后头凑数都不够格。”
另一个笑:
“不知道谈总有准主意没有。如果能和殷氏合作,后边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那男子笑:
“那你多给殷氏些优惠政策,让谈总看到优势,没准就成了。”
男人的话题,我没兴趣。
也没人对我感兴趣。
我四处瞄一眼,没见到宴会厅啥模样。
侧边有二个门,一个亮一个暗。
我,是心里有阴影的人,先走个略微偏暗的门进去瞧瞧。
这是个更衣室,有点像商场试衣间,一小间一小间,有锁,估计可以像澡堂那样,领个钥匙占了。
我没空研究这问题,四顾,还是没见到宴会厅;倒又有二个门,一样的一个暗一个亮。
我继续走暗的。
是卫生间,左右都有盥洗台,一侧是一排沙发,估计可以休息或者打电话。
没兴趣研究,妈的什么地方,一个宴会厅,搞得如此复杂!
宴会厅有二个门,一个暗一个亮。
我铁了心,继续走暗的,将暗的地方瞧瞧,看传说中送走家父的兄弟在哪里。
呵,我竟然替家父踩点来了,实在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有些无语。
继续往前,脑子里倒是有些思路了,看这方向和布局,应该是绕着宴会厅,一圈配套措施。
我干脆再往前看看,是,一个化妆间,还有许多杂物。
人,很多很乱。
不论再有秩序,有些地方无一例外的要忙乱一下,才能体现……热闹。
深呼吸,准备,看看宴会厅。
还有一直都没见到的“兄弟”。
兄弟似乎也有不少,但没一个看着和家父类似的。
我,耳边一片嘈杂,似乎有对方的人和酒店甚至省市领导讨价还价如何安排之类之类的。
另外,还有个声音,就是,我所猜测的方向,放着低回的音乐,高雅迷人。
深呼吸,我,还是不敢贸然走进那个地方。
看这架势,不知道多少大领导呢。
我这个样子,还不如自己刚才的衣服装扮看着得体一些。
就算不被人扔出来,也有损殷氏和玉氏的面子。
呵,我的黑色冷幽默本领又升级了。
丢掉那些狗血的事,我,继续……
摸到一侧,层层叠叠天鹅绒帘子,从顶到底,足有一丈多高,四五米吧,好几排。
这宴会厅,还有舞台,显然如此。
三层出口,三层帘子。
我随便转转,貌似没人注意到的消失在第二层帘子后头。
也可能有人发现我了,不过,这不是重点。
我,只想做自己要做的事,别的,都没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