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飞和李红绸一起叹息,果然是这样的戏码,大家族子女的悲哀,往往都要被当作棋子,更何况是梁秀文这种庶出子女。
可还没等他们开口安慰,梁秀文却道:“不过老娘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们如果想让我嫁人,我宁死不屈,而且我娘也不是好惹的,一直护着我,所以虽然压力很大,我也能挺得住。”
苏惊飞看着梁秀文难得一见的凶悍,猜测她还是有点受到酒精影响,也可能是因为她压抑太久。
李红绸却在那边点头道:“没错,秀文就要和他们抗争到底,绝对不能委屈了自己。”说话间,不自觉的看了看苏惊飞,幸好苏惊飞救了爷爷,不然自己和苏惊飞可能也要受影响吧。
她看过去的时候,苏惊飞也正好看向李红绸,他也想到了大概意思,可发现李红绸也看过来,他吓了一跳,这个女人眼神怎么如此幽怨,自己没有辜负她的意思啊!
两人眼神错误,如果是在平时,也没有什么问题,偏偏现在梁秀文情绪低落,对有些事情过分敏感,居然把他们的眼神抓住了,顿时不干了,大吼一声:“有没有人性啊,我这在难过呢,你们居然眉来眼去,简直太过分了。”
苏惊飞和李红绸一起翻翻白眼,梁秀文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更重要的是她怎么这么评价,他们这叫眉目传情好不好,听着这么别扭。
更重要的是梁秀文虽然说得自己很郁闷,可也没有到每天酗酒的地步,简直有点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思,苏惊飞甚至都要鄙视梁秀文,就算想减压,也不用酗酒这样的方式吧,而且还是去酒吧,简直找倒霉。
梁秀文大吼一声之后,好像发泄了不少,反而继续说起来:“事情如果到此位置,我最多就是有点压力,也不会真的郁闷了,可最近发生了一件让我绝望的事情。”
“不会是有人强迫你嫁给谁吧。”苏惊飞心头一动,在旁边问道,李红绸也一样紧张的看着梁秀文。
“聪明的少年,我果然没看错你,虽不中亦不远矣。”梁秀文再次说了让苏惊飞翻白眼的话,不过没等苏惊飞开口,她已经解释道:“确实有人给我安排相亲了,当然也不至于必须嫁给对方,可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我的老娘病了,平时有她护着我,我基本上没有后顾之忧,可现在不行了,我老娘不但病了,而且还挺严重,可能也就半年寿命了,这贼老天真是要玩死我们娘俩,我娘受苦这么多年,眼看着我长大了,她却病了,我想孝顺她都没有机会,她今年才四十三岁啊!”
苏惊飞和李红绸两人一起呆住,原本以为梁秀文是因为家族压力才如此郁闷,原来是这样的情况,他们这时也没有心思计算梁秀文的母亲多大生的她了。
李红绸父母爷爷都健在,最多就是同情自己的闺蜜,苏惊飞却不同,他的目前已经不在人世,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在的伤痛他明白,当年如果自己就有现在的医术,就算不能把母亲的病根治,至少能够让她延寿。
梁秀文说到这里,已经不能控制的泪流满面,无论她平时多么的要强,在人们面前多么光鲜,可自己的母亲不久于人世,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李红绸看梁秀文伤心,心里难过,看了看苏惊飞,忍不住小嘴动了动,却没有开口,只是用目光示意苏惊飞。
苏惊飞对梁秀文的伤痛感同身受,即便没有李红绸的提示,他也想要开口,现在更是毫不犹豫的道:“秀文姐,伯母到底是什么病,你们已经查过了吗?”
“还能是什么病,癌症啊,而且是肝癌晚期,不然我也不用如此伤心了。”梁秀文强忍着伤心,略带哭腔的道。
苏惊飞沉吟片刻,在李红绸期待的目光中,开口道:“秀文姐,虽然伯母的病是肝癌晚期,如果不是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也不一定就没有办法医治。”
梁秀文眼睛一亮,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的道:“苏惊飞,你难道认识什么名医可以治疗吗?如果是这样的,让我以身相许都行啊,当然了,你要说清楚那个医生的年龄,超过三十,我就给钱好了。”
李红绸和苏惊飞都有晕倒的感觉,今天梁秀文确实是喝多了吧,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即便李红绸都想把脸扭过去,不想承认自己认识她。
苏惊飞更是尴尬的咳嗽一声道:“秀文姐,这个医生要看过伯母的才能确定,至于医生的年龄,肯定不到三十。”
“是吗?那就好了,只要能治疗我娘的病,就算真的让我以身相许我也认了,当然如果能用钱解决就好了,你说那个医生在哪里。”
苏惊飞在李红绸戏谑的目光中,更加尴尬的干咳道:“我就是那个医生。”
“咣当”,梁秀文一时没站住,很没形象的坐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