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的大雨不停地滴落在激荡的湖面,点点的水花使原本不平静的湖面显得更加暴躁,雷声不时的在漆黑如墨的天空响彻,电光为这首嘈杂的交响曲点亮了序幕,洞庭湖的水面上,一场对峙正在进行着。
螭吻现在并没有顾得及身上的痛处,而是一副如对大敌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眼前这体积还不足自己百分之一的人类,猩红的眼中透出警惕的光芒,最终不断发出低沉的怒吼;而他对面的衫冰则是不断地在揉着自己的头和脸部,哼哼唧唧的,揉一下便大声咒骂一声:“该死的暴力狂,打扰我睡觉也就算了,还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英俊的脸蛋打成这样,不知道我是靠脸吃饭的吗?该死的,活该她这么大没谈过恋爱,估计以后也嫁不出去了,该死的!”分明没有在意他眼前的这头庞然大物,自顾自地说着,而对面的螭吻也是摸不定这个对手的状况,只是本能的感觉不好对付。
骂了好久的衫冰,转了转头,这时好像才突然发现螭吻一样的叫道:“喂喂,对面的那个,没错,瞪着这么大眼睛的那个,对,就是你,你就是那个交给我收拾后尾的目标吧,你看这样怎么样?我们做个小小的商量,你现在也受了这么重的伤了,逃也逃不掉了,不如你就放弃抵抗算了,省得我也麻烦,你也不用再添伤疤不是,怎么样啊?”衫冰把湿漉漉的蓝白色短发一甩,就像狗把全身甩干了的那种感觉,一些碎屑的冰渣被他从头发和衣服中甩了出来,掉到湖面上还冒着寒气,而他全身被雨淋湿的地方却已经干了。
“怎么样啊?你倒是说句话啊,总是这样淋雨对身体可不好的。”衫冰继续催促道:“办完了事情之后我还打算补个觉呢。”
可能是衫冰后面的那句话让螭吻感觉自己的骄傲被触犯了,于是它突然激昂地咆哮一声,特异的巨大扇形尾翼一甩,一层如同海啸时迸裂的二十多米高的水浪朝着衫冰席卷而去,这种水压的冲击力是非常高的,不然海啸也不能总是把一些坚固的房屋冲毁,造成那么大的损失了。
巨浪转瞬间便把一旁小小的衫冰给卷了进去,而螭吻这时又接着拍着几个巨浪再次往衫冰方向卷去,看样子是要一股作气把这个令自己本能觉得畏惧的男人消灭。看着被几个巨浪接二连三淹没了的衫冰,螭吻大大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屑,便打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湖面深处游去。
“变态先生!”青羽的娇呼声从上面传来,在第一个巨浪时便打算救援,可是没想到螭吻这么谨慎,又不断歇地发动了攻击,青羽的位置离下方底部还是有点距离的,一下子救援不到,虽然衫冰一开始时便很讨人厌,但是青羽总不能看着他这么死去啊,在青羽的意识里,御迟等人还是为了帮助自己救莫非的,如果出了意外的话那自己肯定会很内疚的,可是在青羽飞速到半空中的距离时,下方突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哎,真是没办法,刚才弄干的衣服又湿了,大家伙,你说怎么办?”
一层寒冷的冰晶出现在螭吻发动的最后一片巨浪后,而前面的几道巨浪全都以诡异的姿态冻结在半空中,连接着洞庭湖的湖面,衫冰所站的位置四周的湖水全都变成了冰面。
“我可不是这么几下就可以解决的小角色啊,和我打怎么也得认真点嘛!”衫冰摸了摸化成冰状晶体的右手,露出和他平常懒散气质完全不 同的笑容道。青羽看到衫冰没有事,便没有继续往下飞了,而是停在半空中,俯视着下方,准备随时支援。螭吻也转过身来,看着衫冰,眼中的凶光更加明显。
就在衫冰保持一种邪异的微笑时,悬崖上方突然传来了一个暴躁的声音:“笨蛋衫冰,你再在那里耍酷我就在你吃饭的菜里面撒上砒霜!”
听到这个声音,衫冰身体不禁一震,脸部的肌肉也变得不是那么自然了,有点忌惮的朝着悬崖上方瞟了一眼;而就在这时,远处的螭吻动了,很难相信它这么大的体积在水中竟然游得就像一只海豚一样,携带着破开水面的水花,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了衫冰前方百米处,螭吻的半边身子藏在水中,张开着倾盆大口,像鳄鱼一样打算把这难缠的敌人一口咬碎。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螭吻,衫冰眼神冰冷,慢慢的蹲下身子,双手破开冰面,接触到水里,一声轻喝之后,螭吻前进的道路上突然从湖面上升起一道十几米高的巨大冰墙,冰墙呈正方体,厚有五六米,直直地拦截着螭吻前行的道路,可是螭吻感觉完全不在乎,凭借头部的冲击,那块巨大的冰墙就如同一张薄纸板一样纷纷破碎,没有对螭吻前行的速度产生一点拖延。
可是这么厚的冰墙还是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它格挡了螭吻的视线,所以当螭吻破开冰墙的时候,原本站在那里的衫冰却不见了,于是螭吻一路横冲直撞,把刚才衫冰站着的那团冰面全都撞碎了,周边的水涛不断激荡,可是却依旧没有发现衫冰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