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谂奇怪,她来三江怎么扯上裴绍元了。
唐文锦说:“昨天我去产检,听说他们去三江什么会的。你一说人在三江我还真以为你们旧情复燃,真把我吓死了。”
“我也遇到了他。”
“什么?那谁没察觉吧?天啊,太混乱了,要让那谁知道了还得了啊。
秦谂也挺担心的,蓝时那性子让他知道了还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唐文锦也有同样的认知,骄傲的男人都不许权威被挑衅。她问:“裴绍元到底怎么想?”
“我怎么知道。”
“他找我问你的情况,就没下文了?”唐文锦八卦。
秦谂想了想,哂笑:“管好你的肚子,我的事你少管,有没有下文我不知道,他女朋友很不错。”
孩子是唐文锦的软肋,她也不再拿秦谂开玩笑,叮嘱秦谂自己注意就挂了电话。
下午,蓝时说行程临时有变。他对她讲这句话时略含抱歉,他还说她可以多陪陪家人。
秦谂鼻子微酸,低着头说没关系。
待他处理好紧急事务,他带她出去吃饭。
天下着小雨,滴滴哒哒的,街上格外冷清。雨打在车顶上,也一声声打进心底。
车子走走停停,她和蓝时就没什么话好讲的。所以当他问起她家人的情况,秦谂受宠若惊。当他说有困难就跟他提时,她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家里都挺好。”
蓝时投过来一眼,也不知是电话打断了继续深谈还是他只点到为止。
他戴起耳机,眉轻拧着,那边也不知讲了什么,他不耐:“完不成明天给我卷被子走人。”
秦谂忍不住看向他,灯光的关系,他的脸部轮廓冷硬。
挂了电话,脸色还是很不好。
秦谂小声地问:“工作很烦心吗。”
他意外挑眉,轻轻笑了下:“吓着你了?”
“没有。”她才不会承认,每次和他单独一起的时候,她是害怕的。而且她也不敢说你吓着我了,他们的关系不是她能够撒娇的。
蓝时低笑,没说有也没说没有。也许在他眼里,她的否认苍白无力。
她期期艾艾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问完这话,她懊恼拍额头,偷偷瞟向他,他不会误会吧。她对天发誓,这句‘我们’没任何特指。
他反应平平,也许她自己多虑了。
“很着急?”
秦谂找借口:“课程落了很多。”
蓝时说:“我表姐的女儿清秋和宁夏口语很不错,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
秦谂怔住。她明知自己不能想太多,不该想太多。他的话还是让她忍不住去想。
他们去了一家私房菜馆,蓝时解释说菜色不错,带她过来尝个鲜。
如果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他的举动谁又敢说不体贴。
她感到喉咙微涩,强扯笑容。
吃饭的时候,他也没闲过,脾气也不好。秦谂挺为那边的人胆颤,摊上难伺候的老板。她慢慢挑着锅里的菜,不太敢去看他。
忽然,伸来一双筷子,挑起她刷好的菜往嘴边送。
望着他的举动,秦谂目瞪口呆。
他吃了一口,也不知那边讲了什么,他皱眉:“今天没给我处理好,就别再给我电话。”
看着他心烦,秦谂默默低下头。
他问:“好吃?”
秦谂嘀咕:“你自己吃不就知道了。”
“脾气见长啊。”口气很冷肃,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
秦谂抬头,微微一怔。
接下来,他们验证了食不言。没说话,秦谂反而能松口气。因为不用去揣测他话里的意思,更不用担心哪句话不当惹得他不痛快。
主人不痛快,她还能痛快?
他吃得不多,放下碗筷才说:“味道不如从前了。”
他的话勾起她的好奇心:“你常来?”
“来过一两次,好几年前了。”他毫不回避。
她不敢再问,微垂着眼,拿起果汁喝起来。
蓝时打量着她:“想问什么?”
“没。”她口是心非。
他也不点破,看着她十分享受。他挺纳闷,平凡的她,沉默得沉闷,他身边来来去去的人,谁不是解花语。唯有她,话少又害怕他,连看他也是偷偷摸摸的。就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呆在一起反而轻松。
蓝时又问了她学习情况,她如实回他。
他问:“强化班?”
“嗯。”
“将来……”
开了头,没继续。秦谂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好好的气氛怎么直转急下。
他看了她一眼:“回去。”说完起身就走,连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也没拿。秦谂提着包,抱着他的外套跟出去。
结账时,他摸了下没钱夹。秦谂把外套递给她,他又翻了翻,皱起眉头:“带钱包了没?”
秦谂赶紧把钱包递过去,他抽出几张然后说:“算我借你的。”
她不说话,原因她不知能说什么,没关系?他会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