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时坐在她对面一言不发,表情莫测,也可以说没情绪。
秦谂偷偷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
就在刚才,他一言不发地站在台阶上,阴沉得吓人。文锦看到他,也不敢哭了,悄悄嘱咐她就逃开了。
确实,这样的人天生气场强大,畏惧也无可厚非。
对着坐了很久,他开口:“她打你了?”
“没有,我们是好朋友。”
蓝时冷笑。
听他这一笑,秦谂就发怵,毛孔都竖起来,冷意森森。她头晃得拨浪鼓似地,“真没有。”
“有没有我有眼睛看得到。我的女人也只能由我动,哪怕你们是最好的朋友。”
秦谂想,是她反应迟钝还是理解无能。他的女人?她难过地问:“我是第一个?”
蓝时撇了她一眼。
“呵,蓝时,别给我幻想的机会好吗,我会爱上你的。”她不会忘记自己的尴尬处境,无论哪一种关系,他们都不会是情人关系。她抿着唇,很难为也很难看:“如果我是,你太太又情何以堪。”
胸口堵了什么似的难受,“你……很好……”
“那么你是希望我爱上你吗,然后闹得死去活来?你不会希望的,所以与其做无用功,还不如乖乖守着规则讨好你,你高兴了,还能多给一点不是吗,我要的是钱,你要的是孩子,没必要有多余的牵扯。”
蓝时憋着一肚子火,沉沉地看着她。
秦谂意识到自己说过火了,站起来低低地说:“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总之我会安分守己……”
蓝时抬手一把拽住她,秦谂重心不稳跌坐他膝盖上,姿势亲密又暧昧。他们不是没做过亲密的事,那也是关灯后进行的。秦谂挣扎着起来,他松松垮垮地握着她的腰,力用得不重,秦谂却挣不开。他的呼吸轻轻的刮过侧脸,带着清凉的薄荷香。臀部的热力提醒着她,她正坐在蓝时的腿上,她抬头看到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甚至在他眼里看到自己。
秦谂紧张极了,舔了舔干燥的舌:“你……我……”
什么东西绷断了,蓝时第一次深刻体会。他低头,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秦谂大脑一片空白,习惯地抿着唇没有让他有机可乘。
蓝时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辗转吮吸,手在她的臀上重重捏了一把。
秦谂吃痛,惊呼出声。
就这功夫,蓝时伸舌攻破城防,摄取她的小香舌。
老胡急急忙忙进来,看到这香艳的一幕也呆了一下,事关紧急,又不能悄悄退出。他咳了声,惊动了屋里的人。秦谂几乎是瞬间推开他,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看也不敢看他,踏踏地跑上楼。
蓝时面部微潮,老胡看得出他这是欲求不满。他也郁闷,撞上蓝关的好事,换谁也不爽。事情紧急,他也没办法,谁让那边来电话说他爷爷来了。
他调整一下呼吸:“什么事?”
言下之意,最好有事,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老胡像是没看到刚才那一幕一本正经:“那边说老太爷来了。”
爷爷来了?
蓝时揉额:“知道了。”
他在楼下坐了半小时,楼下半点动静都没有。他上楼去,卧室也没见人,发现露台的门开着,帘子后似有人影。他过去,果然看到她。她坐在摇椅里,脸微红。
他抱着臂微垂着眼静静观察着她,她耳垂下轻轻摇晃着一个耳坠,白嫩的脖子漏出来,宽大的领子微露香肩,这样诱惑的画面却又给人安定的踏实感。
秦谂越想越懊恼,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发生了,还被老胡撞见,她没脸见人了。她郁闷地捶捶头,双手覆盖眼睛。
真糟糕,他会不会以为她故意的?
越想越糟心,越想越烦躁,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怕惹怒蓝时,也担心他误会。
她辗转反侧安静不下,她告诉自己,君子坦荡荡。事实上她真的坦荡么,没丁点儿想法?她摇头,不是的,她有*,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她不知道这种感觉能不能称为心动,恋爱经验匮乏,仅有的一次也不是这个感觉。
见她一会儿捶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叹气。蓝时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想什么?”
没想他会上来,又无声无息。秦谂被骇住了,立马起来,结结巴巴地:“没……什么也没想。”
“是吗。”
他的口气显然不相信她的,秦谂不安又窘迫,不敢面对他,低着头就想从他身边走过。他堵住她去路,逗她很有趣一样,笑着问:“真什么也没想?”
“是,我渴了。”
“正好,我也渴了。”
这个人故意和她作对吧。秦谂嘀咕,不甘心地问:“你喝什么?”
“什么,声音太小听不见。”
秦谂红着脸瞪他。
蓝时好心情地笑起来。
他笑起来很好看,秦谂晃了晃神,几乎慌不择路逃开。身后传来愉悦的笑声,秦谂则发心慌意乱,好好的一个杯子被她打碎。
蓝时喝着水,秦谂扭捏地坐在一旁,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他看了她几眼,没出声,就想等着她什么时候开口。时间哒哒过去,老胡上来说那边又来电话催了。
蓝时这才起身,深深看着秦谂,她也望着他,难以启齿的柔弱,她整个人看起来又多了份可怜。
他没开口,也没多余的时间耗费。
眼看着他就走了,秦谂也起来:“蓝时,我……”
蓝时站着不动,心想还以为你不开口了。他淡淡地问:“什么事?”
“关于去看我母亲,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你自己决定。”
老胡载着蓝时离开这座宁静的山头,秦谂看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胸口闷得胀痛。管家拿来一件披肩递给她,见她发呆忍不住叹道:“谂谂,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遇到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