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她有三天没见蓝时,他们没任何联系。
年初四,文锦嚷着去滑雪。
看着放晴的天,蓝得晃眼。她想,去滑雪也好,不知道蓝时会不会准许。她跟管家说她想去滑雪,管家问她装备齐了没有?去年冬天,系学生会组织去滑雪,她和文锦都去了,准备是有的。
她犹犹豫豫地说:“他若问起你就说我和朋友出去。”
管家明白她的意思,她不好打电话去。他去拨号码,响了很久,才被童可可接起来,他问蓝时在不在?
童可可不记得她,也不知道蓝时在西山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也不会知道他是替蓝时搭理私生活的老人。她很不耐烦,口气非常恶劣地说不在,打错了。
管家摇头,转头看到秦谂望着他,脸色和山上的雪一样。他感到心疼,说:“没装备让老胡去买。”
“有的。”
老胡送她下山,她打车过去的。前几天才信誓旦旦要分手的两个人又腻在一起,秦谂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看到秦谂来了,见她穿得少,文锦皱眉:“哎,又穿这点儿,回头感冒了我不负责。”
“你想负责陪我一起感冒就好了。”秦谂微笑,冲蓝时点点头。
计划回去拿装备,文锦要现买,秦谂要自己付款,文锦说就当给她新年礼物。
滑雪场距离市区五十公里的南山场地,他们一路过去,路边梨花白了,山上白雪缠裹,云雾绕在半山腰上,几缕太阳光斜斜的穿过云层。
文锦叹道:“好美。”
“嗯,很美。”秦谂看得眼睛微酸,下意识去看池森,他靠着皮座微阖着眼。
“谂谂,三月我们去旅游吧。”
“想好去哪儿了?”
“嗯?”文锦纠结,扭头去看池森,晃着他小手臂,撒娇:“阿森,你说去哪儿?”
“听你的。”
文锦嘟嘴,小女生的情态,“又敷衍我。”嘴上说着,眉眼笑得月牙儿一样。
连着好几辆车超越他们,文锦想起什么,轻捶着额:“阿森,三十夜去看表演那个是谁?”
“哪个?”池森抬起胳膊将她揽过去一点,下巴蹭着她发顶,声音低低的,很有穿透力。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私下相处,不同那些烟雾缭绕。
她想岁月静好大抵如此了。
池森低声问:“怎么了?”
“长得真好看啊。”
池森愣了一下,故意板起脸:“意思是我很难看?”
文锦笑,趴在他宽大的胸膛上,嗡嗡地震着他。她说:“不是啦,不过他是真好看。阿森,他结婚了没有啊?”
“嗯。”
“是结了还是没有嘛。”
秦谂扭头去看风景,眼睛酸胀,心抖得有点儿痛。
池森轻轻敲文锦小脑袋:“你没机会。”
“真小气哎。谂谂,你没见过唉,真好看,比我们学校校草还好看,桃花眼,我都快被电死了。”
“是吗。”长得好看吗?她还真没细看。
车熄火,文锦叫她,“谂谂,你神游哪去啦。”
秦谂揉了揉眉,望去,白茫茫一片,刺得眼睛酸痛。她问:“到了?”
“你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没事儿吧?”
“嗯,有点儿困,走吧,吹冷风就清醒了。”
池森拎着装备走在前头,文锦叽叽喳喳地,秦谂慢慢跟着。池森带他们去一间休息室,让他们换装备。
文锦搓着手悄悄地说:“猜猜路上我看到谁的车了?”
“咱学校的?追你的小帅哥?”
“才不是,还记不记得刚才我和你说的那个?”
秦谂笑容僵了。
文锦把头发扎起来,扔她一根皮筋,“扎起来。”
秦谂慢吞吞,“你们和好了?”
“嗯,谂谂你会不会笑话我啊。”
秦谂问:“笑话你什么?”
“出尔反尔。可我很爱他,怎么办。没有他觉得日子都不像日子了。”
秦谂认真看着她,文锦的脸上亮晶晶的,这是爱情的颜色。她不确定要不要问,低着头绑鞋带。
“谂谂你也谈一场恋爱吧。”
“为什么?”
“那样就不要一个人了,难过了累了会有人对你说宝贝有我呢。”
秦谂想了想,觉得肉麻,而且她也不能。她说:“遇到了再说,现在还早,还没毕业。”
“我想好了,一毕业就结婚。”
“他向你求婚了?”
文锦黯然:“他家里不会同意的,他不说我也知道。”
秦谂不知道说什么,站起来拍拍她肩,“好久没运动了,回头肯定伤筋动骨。”
太久没运动,秦谂行动不自如,池森滑得很漂亮,带着文锦,雪地上的一道风景线油然而生。她滑了没多久累得直喘气,找了个地方就着雪地坐下来休息。
她好像看到了蓝时,以为看错了,眨了眨眼,那个身影很优雅,动作非常漂亮,在雪地上滑过,风一样滑出一条弧线。
秦谂看着看着,忽然有了想逃的冲动。她站起来,腿有点僵,站不稳重重跌去。
池森不知什么时候滑到她身边,向她伸手,“摔痛了吧。”
秦谂抬头,看着池森高大的个子弯着,有点儿滑稽。她笑了:“文锦呢,别把她跟丢了啊。”
“她玩得好。你需要我带一段吗。”
秦谂就着他的手起来,他的手掌很暖。被他握着的时候,秦谂表情不大自然。
池森说:“你这样不行,挡着人的道,很危险。”
“今天没状态。”她轻声解释。
“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