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隧道入口，就能听到里面传出各种猴子的吠叫声。狄恩仔细分辨了一下，数量还不少。从腰包里取出一捆荧光棒递给了张扬。

张扬问狄恩：“有什么计划？”

狄恩想了一下回答道：“走进去，找到她。”

“就这样？”

“就这样。”

嘴上说的很随意，但还是抽出了长剑。张扬已经完整的说过，他前两次进入隧道的经历。按照他的说法，当时他们遇到的猴子，绝对没有现在的多。

安东地区是没有野生猴子的。所以这里的猴子只有一种来源，那就是他们曾经去过的锦江山动物园。如果卡尔提供的数字没有错误的话，那猴群的规模应该是在三十以上。

除了猴山里的猴子之外，锦江山上还有另外三种灵长类。一对长臂猿，一对金丝猴，还有一对临时寄存的鬼面狒狒。

走进隧道中，三人依然没有看到这些猴子的踪影。但它们叫声，却更加清楚了。光线虽然变暗不少，但对狄恩的影响还不算大。二十米以内，还没有问题。

隧道内的地面情况，和外面没有什么区别。车与车之间，几乎都保持着亲密无间的距离。一眼看去似乎与外面没有区别，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同。他们所能看到的所有车，车窗和风挡玻璃没一个是完整的。

狄恩仔细检查了几辆车。车内都有血迹，都有翻动和拖拽的痕迹。有一辆车里还有明显的搏斗痕迹。

这样的情况，在隧道外面的路上也有，但并不算是常见。然而这里，所有车都无一例外的遭遇了这种待遇。这已经不是概率问题，背后一定有个必然的原因。

在有了这个发现的同时，狄恩还注意到另外一个特别的地方。所有的车内都没有尸体，无论是活尸还是真正的尸体。

狄恩问卡尔：“你怎么看？”

卡尔的回答是：“灵长类中，没有完全以植物为食的品种。”

张扬折了几只荧光棒，丢向了远处。而狄恩的注意力，也从地面向上面移动。和地面的情况类似，只能从茂盛的藤类植物的缝隙中，看到一点点混凝土的痕迹。

狄恩问：“这种植物你们认识吗？”

卡尔带上手套，剪下一片叶子看了一下说道：“看起来像是野葡萄，应该本地的植物。”

“野葡萄有什么特点？”

张扬脱口而出：“酸，很酸。”

对于这个回答，狄恩只能选择无视它。又折了几只荧光丢向远处，视野扩了但隧道里情况并没有变化。

刚刚说了酸的张扬，为了补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所以立刻问出了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如果说洞口的植物还能吸收到一些阳光的话，那隧道中段植物靠什么生长？”

正在查看果实的卡尔说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有推论。”

张扬接着问道：“那推论是什么？”

卡尔回过头，认真的看着张扬：“你真的想知道？”

看到张扬点头，卡尔说道：“最有可能的情况有三种。第一种，这种野葡萄钻透了隧道壁和山体，我们看到这是植物的一部分。基于第一种可能，推论出第二种可能，这是一棵巨大的植物。第三种，植物变异，阳光对它们来说并不是必须的。”

这时张扬已经明白，自己刚刚犯了第二次错误。刚刚从一辆依维柯面包车里钻出来的狄恩，对张扬说道：“紧张是没用的。人都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吗？”

狄恩这句话点醒了张扬，从走进隧道开始他就有些不在状态中了。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个人，一个地方，一种东西，一件事情，会让你在靠近的时候，变的冲动、敏感、智商降低、手足无措。

张扬的这个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即使她已经死去，这点依然没有变。

狄恩心里也有一个这样的人，所以他能理解张扬。

同时他也相信，卡尔和e都理解不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