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题目出得十分出彩,他也十分好奇,这题目是歌玳之作?于是更加用心解答,却不料底下并无一人能回答上,自然除了他。
耶律俨不知所以,嘴角更是讽刺,他轻巧一跃便已身在台上。
“如此,便让我与凤兄一试。”他虽是希望凤玥天看上那小鱼饵,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甘,偏偏控制不住要去插上一腿。
凤玥天淡漠的目光微闪,“如此,甚好。”
林馨儿坐于二楼轻纱隔起的雅间,目光如水地望着那个有着几分熟悉却又有几分陌生的身影。他的才华足以回答上她现代记着那些诗词,可是却不应有的答案。她虽有失落,却还是庆幸,起码找到了他,虽然她的玥天已经不记得林馨儿,在他面前的只是春月楼花魁——歌玳。
小蕊走进雅间,“歌玳小姐,那位凤公子好厉害,现在又要进入下一个试题!”她笑得灿烂,言语之间皆是对凤玥天的崇拜和痴迷。
林馨儿看在眼里,终于转移视线,“那个灰衣人,他叫什么?”她不是没有怀疑过,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普通,一定是易了容。
“哦,那个要和凤公子比试的人啊,好像姓耶律吧。”小蕊挠挠头,说道。
耶律?不是异族的姓氏么?既然和已是王爷的玥天在一起,恐怕身份低不到哪里去,林馨儿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为什么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小蕊,下一试题,请将两位公子请到雅间来。”
小蕊闻言,诧异地“啊?”
林馨儿无视他眼中的诧异,坚持地说,“不管旁人如何说,就说那位灰衣公子和凤公子入雅间另有比试。”
小蕊虽是疑惑,为何对那灰衣的普通男子也特别对待,却不敢忤逆馨儿的意思,忙去把她的话告诉老鸨。老鸨皱起修得细长的眉毛,“歌玳当真是这样说的?”
“是啊,歌玳姐姐坚持要这样。”小蕊咬唇。
难道她知晓了主人的身份?不可能,她的背景不是未曾调查过,不过是南赵一名艺伎。那么,难不成是真的内有缘故?看在她为春月楼挣了这许多银子的份上,便依了她,若是主人当真对她有意,也好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老鸨想到这里轻笑起来,便扭摆着腰肢,走上台。
“两位公子雅间请,歌玳姑娘要为两位另行出题。”话音刚落,底下看热闹望尘莫及的客人们皆是气愤,起哄声源源不断。
“这是做什么?比试难不成还不让我们看了?”
“是啊是啊,这算得什么比试。”
众人皆因不能成为歌玳入幕之宾而妒恨,此时正好寻个由头闹事。幸而春月楼能成为都城第一风流之地也不是虚的,只见老鸨换了一副厉色,喝道,
“哪位客人若是嫌老妇办事不周大可往后都不必来这地,”随即又打个巴掌给颗枣,“当然,和气生财老妇自是欢喜的,不如今日每桌送一壶酒水如何?”
底下客人除了低声埋怨也再不敢吱声,再如何,这春月楼后面的靠山不明确,谁也是不敢惹得,于是各做鸟兽而散,喝自个的花酒去了。
倒是台上两位神情皆是一副身在事外的样子,老鸨如常地领着两位走向二楼雅阁。
木门应声而开,扑面而来一股幽然的香气,不同于那些浓重的脂粉味,倒有些像春日里自然的悠悠花香,沁人心脾。
林馨儿始终坐在一层如梦如幻的薄纱中,隐隐可见曼妙的身形。
凤玥天注视着那抹身影,熟悉的感觉更为强烈。
耶律俨笑得别有深意,目光先是在那层纱幔上转了圈,随即发现凤玥天的异样,更是有些看戏的意味了。
“两位公子,桌上已备好糕点茶水,自行取用,老妇就先下去了。”老鸨笑着开门退下。
雅间里顿时气氛怪异的很,林馨儿有些许紧张,却还是开口说道,“两位公子请随意,歌玳此回要考的便是一个琴字。”
那声音并不是耶律熙般的娇气和其他女子捏着嗓子装出来的甜美,而是自然而然的声音,却好听得让人耳朵发痒。
凤玥天和耶律俨依言分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对视一眼,笑容勾起。
“不知歌玳姑娘可否以真面目示人,在下虽与凤公子一齐在方才略略见识了姑娘风姿,却未看清楚,不知可有幸一睹佳人风华?”
耶律俨挑挑眉,言语里的意思是要逼林馨儿撤下纱幔。
凤玥天倒是十分淡漠,也不言语,只等着林馨儿如何表示。
只闻得纱幔后一阵铜铃般清冽的笑声,她眉眼弯弯,
“公子既开口了,有何不可?”她却也是想看看玥天见到自己有何反应,方才匆匆一瞥,现在才是面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