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会儿他就将家中或许莫须有的长辈之命搬出来了,意思是说他不是自己非要来这凌霄洞,实在是家中长辈有命,身为晚辈自然是有令必从,今日之事是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他是势在必行,识相的就早些躲开才是。
而且他的语气与先前相比,这会儿已然是严厉起来了,似乎是从前在家里与小辈这样说话已然是习惯了,一时间面对毫不吃他那一套的恋竹也改不掉那个习惯。
恋竹闻言一笑,轻轻动了动脚,小小逗弄了一下趴在她脚面上看起来似乎就快要睡着的小白一下,你个小东西,姐姐我在这里跟人费尽唇舌,就为了不让害你的宝贝家,你倒是好,还真够放心的。
看着小白被她颤了一下,有些小小不满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哼唧了一下,这才好心情地笑着抬头看向付远宏:“前辈我之前说你提的要求莫名其妙你还不承认。”
一开口就是让人极其无语,噎得付远宏当时就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却是喘气都不由加重了几分,他自来受人追捧,何曾有人与他这样说过话?
“前辈你刚才所谓的理由其实与你先前提出的问题一样不可理喻。我其实不是很理解,不知前辈可否给我解释解释,就因为你们家长辈之命,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私闯别人的地方?那我倒是想问问了,是不是哪天你家长辈突然心血来潮想知道皇帝的寝宫是什么样的,你们也这样理直气壮地跟皇宫守卫说不要为难我们,是我家长辈想要看看皇帝的寝宫,我们只是奉命办事而已?”
这话一出口,全场都安静了,但是原因却是各异。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能也就恋竹说得出来了,不对,换做赵敏和赵澈在这样远离京城的时候可能也会口无遮拦地说出来,是以这会儿两人都是一脸笑意地看着站在对面的付远宏,等着听他是要如何回答,并不将这番说辞放在心上。
可付远宏一行人就不这么想了,他们虽然是江湖中人,一向与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这并不表示他们不知道这些忌讳。
天子圣颜、皇宫禁地,岂容他人随意置喙,这姑娘到底是太过胆大还是太过愚蠢,居然可以嚣张到这种程度?
“你,你胡说些什么?简直是一派胡言。”付远宏被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真是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人,好似说什么都在她这里讨不到便宜,天佑说得对,她就是牙尖嘴利。
“我有没有胡说前辈心里应该有数。”恋竹对他的气愤毫不以为意,话她说都说了,有什么可怕的,况且她也不认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没见赵敏和赵澈到现在都还是深表赞同吗?
“事儿就是这个事儿,理儿也就是这个理儿,可不是前辈随意找个借口就能扭曲事实的,你说是不是,小白?”恋竹说着说着又是忍不住去动了动脚,扰了小白安安稳稳地休息。
小白好似真的有些困意了,不过被恋竹一折腾,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小脑袋,因为它不点头恋竹就一直晃着脚,让它本来靠得很舒服一下子变得很不稳。
付远宏大概也是被气糊涂了,一时竟然都没有顾得上去回答恋竹的话,居然顺着她的视线也朝着她脚面处看去,这才注意到那里居然还伏着一个白色毛茸茸的小东西。
接着他就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因为居然看见那小东西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点头回答那姑娘的话,继而又是一脸恳求的表情,好像在求那姑娘说不要再折腾他了。
“这是……这是……”付远宏一张口忍不住有些哆嗦,他有些不敢置信,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形。
从刚才到现在,全场这么多人,可一直都是安静得很,因为就只有恋竹及付远宏两个人说话,是以这会儿恋竹低头看小白,就只有付远宏一个人显得有些震惊的声音传来。
“嗯?”包括恋竹在内的几个人都把视线转过来看向付远宏,恋竹看到他正表情吃惊地盯着小白,就忍不住很是骄傲地笑了。
小白多值得人骄傲啊,这么聪明这么有灵气的小东西哪里找去,尤其它还对自己这么亲近,这才是最让她引以为豪的。
所以她很理解这会儿付远宏何以会如此吃惊,因为当初她们初见小白的神奇之处之时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