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那里与玉儿灵儿说得,本就都是相熟之人,自是有许多话说。
却突然见了四小姐过来,便都是心里不甚欢喜,可终究知道自个儿丫头的身份,有些话自然不是该她们说的,纵然替小姐生气,也只能伺候着。
却不料四小姐是不懂规矩还是自恃身份,竟是不等丫头们通报,只让丫头在门口说了一声,便要向里闯去。
几个丫头都还愣着,端月反应要快一些,见着四小姐这样不合规矩的举动,便是忍不住上前说请小姐先在外间稍坐,自有姐姐会进去回了小姐知道。
虽说轮不到端月上前,这自该是由墨染或者其它屋子里的丫头伺候,但墨染正带人去给几人拿些吃食,其余丫头一时未反应过来,端月上前说一声也是无可厚非的。
却不知这林嫣语今儿个是心里憋着多大的火气过来的,端月不过才说了一声,她便火了,直接不顾旁边人的劝阻,对着端月便是出声喝骂,这便是先头几人在屋子里听得的那几句了。
听到此恋竹却是有了疑问,不由打断说道:“前儿个傍晚发生的事,如何传得这般快,便是连院子里洒扫的小丫头也都知道了?”
实则她是想问,到底是这林嫣语的跋扈之名太过众所周知,还是小丫头之间背后在传主子的是非,不然怎么夫人屋子里的事几个当日并未跟着的小丫头都知道得这样详细?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可真要好生想想了,妹妹或者要不要出这个头便也是该重新思量的。
灵儿自然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妙竹听得姐姐如此问也是无言,她都不知丫头们竟都知道她生气是因为那林嫣语。
墨染闻言倒是面上有丝不好意思,她没想到二小姐听着这些竟是会如此快关注到这里,却也不能任由二小姐及自家小姐误会,便很快朝着小姐施礼,代替灵儿回答了二小姐的问题。
端月人小,却很是机灵,偶尔院子里小厨房做了些什么新鲜吃食,有时也会差了这小丫头送去夫人院子里,与夫人屋里的丫头们也都很是熟悉。
前儿个二小姐眼睛红红地回来,又一直没有用饭,墨染连着院子里的丫头们都很是担心,可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墨染虽知一些,却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们便是上了心,回头几个人商量商量,便去由端月出面,去夫人院子里找相熟的姐姐打听。
虽说林府自有自个儿的规矩,可她们也不是想探听主子的事,不过是这样担忧着小姐,却也实在是从无下手,一时着了急,这才出此下策。
加之夫人院子里的丫头口风也实在是紧,几个当时在屋子里伺候听得的大丫头,端月自然也不能去问,那都是夫人的心腹之人,自然是什么都问不出,不知是不知,知也是不知。
只能找外面的丫头问问,磨破了嘴皮,好容易问得是说那日听得屋子里不知二太太及二小姐、四小姐与夫人说了什么,随后自家小姐便是进去与其有了不愉快,再之后便是甩了帘子回了自个儿院子。
虽说仍是不知究竟是何缘故,可也够这些小丫头同仇敌忾,一时便将二太太几人记在了心上,今日那二老爷家的二小姐来了,人却是客气得很,这四小姐却是另一番姿态,可不就引发了矛盾了。
妙竹闻言,先是叹了口气,她倒是没想到丫头们竟是这般为她担忧,尤其端月,小小年纪,竟是看到四小姐时,比着其它丫头们反应还要快些。
此刻妙竹倒是不怪她越过身份做不是她这样丫头该做的事,便是记着她是一心为主,只这一点,就不能让她吃了亏去,否则,这院子里的丫头可不要寒了心了。
况且,其实无论缘由为何,妙竹与恋竹有些相似之处,便是都有些护短,自个儿身边的人即便有些不好,只要不是过分,总是要护着些,或者随后无人之处会与她说明,怕日后会生了大事,可当时总忍不住是要帮着自己人的。
这说是女儿家的通病也好,或许冥冥中林家女儿自有心意相通之处也好,总之,这一点与恋竹很是相似。
是以一听得几个丫头配合着将这事的前因后果说完,恋竹便也是首先心里是向着端月的,其实自来她也没有可能向着那林嫣语,虽说论着关系这还是她的堂妹。
这厢恋竹还未感叹完小妹院子里的丫头还真是忠心护主,那里便又传来吵嚷之声,且发生之人依然是林嫣语。
显然林嫣然劝说未果,或者是哪句没有说好,叫那丫头林嫣语一时怒火攻心,便是又不管不顾地指着端月叫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咽下这口气,就凭她一个小丫头我还教训不得了?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个什么身份,拦我?怪不得被扔在王府门口呢,肯定是爹不亲娘不爱的,一点价值都没有,连那被卖入府的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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