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儿个怎么回来这样早?”恋竹微微咬了咬嘴唇,到底还是走上两步去,亲自帮着静王爷将外罩的衣裳解了下来。
往常这事自有跟着的丫头小厮伺候,再不济也有玉儿灵儿两人来做,今儿个偏巧王爷独个进来,身边竟是一个丫头都不在。
少不得她这个身为人家王妃的要略略尽尽本分了,虽她私心并不以为这是她该做的。
恋竹虽从未做过这些事,到底还知道此刻身份在这摆着,由不得她不私下心里服自己,那日于皇宫之中跪都跪了,比起那个,今儿个服侍人脱个衣裳权当是饭后茶点了。
静王爷自然不会知道她心里还有这些念头,见恋竹过来,便也微微侧身配合着她将外罩衣裳脱了,露出里面一袭白色长袍,衬得眉目疏朗,端的是翩翩风采。
一边站正了身体,一边回了恋竹的话:“从前一个故交因事进京,这几日便都在忙着处理,如今事情完成,他府里也有紧急事情,便回去了。”
恋竹正低了头折衣服,听得静王爷竟如此认真回了她的话,似有告知她这几日行踪之意,心下微微有些诧异,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虽不明白静王爷如何得这样清楚,但她不过是气相问。对于静王爷忙些什么,她自觉没有立场去事事询问。
况且,想也能想到,能劳动京城中地位如此之高的静王爷亲自帮忙处理的,人必定是交情不浅,事必定是事关重大。
是以不管是何事,她都自觉不该继续问下去了。
这厢恋竹方放好了衣裳。玉儿便也端了热茶进来,连带着将恋竹那一杯微有些冷了的茶也要换了下去。
恋竹心里记挂着要与静王爷的事,便笑着接过玉儿手上的茶,示意她不必在这里陪着,亲自端过来给静王爷。
瞧着玉儿得了她的眼色退出门去,静王爷也自端起茶杯来。
恋竹这才坐回位置,便顺着这一话由提及自个儿想的事。开口道:“这样来,王爷接下来总算不必如前几日那样辛劳了?”
静王爷饮了口热茶,听得此言,便笑了开口:“算不得辛劳,是从前出去游历认识的好友,在这京中并无相熟之人,我并不需要做些什么,不过是陪着引荐些人罢了。”
恋竹听了便也一笑。
她倒不觉得事情会如静王爷所言那般不值一提,如此,最有可能是静王爷此人不居功罢了。
“这样便好。还想着王爷方能歇口气。恋竹便要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来烦着王爷呢,那可真就羞于出口了。”
“喔?恋竹有事要?”静王爷闻言放下茶碗。
“是。王爷。”恋竹便也跟着放下茶碗,转了身子面朝着静王爷,面上含了一丝笑意。
“恋竹久居内宅,不知是否兹事体大,是以想着先与王爷知会一声,也免得不知其中深浅,回头再闹了笑话。”着抿起嘴角一笑。倒有几分不知世事的意味。
“无妨,恋竹来听听。”静王爷瞧见她娇憨的表情,也跟着一笑。
恋竹语气甚是谦恭,可接下来的话任是谁都听得出她的心意来:“来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是近日铺子有人生事,下面人追查得知,却是与威远侯府大公子有脱不开的干系。本也不打算追求,谁料瞧着竟是有人故意指使,近些日子以来已经是对铺子生意有了极为不好的影响,恋竹这才上了心。”恋竹到此,便先停了口。
静王爷一直认真瞧着恋竹,细心听着她口中所言,并未插话。
“恋竹所,是岳家大公子岳为林吗?”恋竹话音方落,静王爷便接口问道。
恋竹也不奇怪他如何会对威远侯府的公子如此熟悉。
静王爷虽不过问王府诸事,但有青岩那个包打听在,恋竹几乎可以肯定,这其中关联甚至于他们查得的这些信息,怕不都在静王爷掌握之中,只他没有出来罢了。
恋竹想起那日初见静王爷身边的四个小厮,最先接触的便是青岩,瞧着话办事进退有礼,以为是个老成持重的。
谁知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才知,第一眼她果真是看走眼了,办事能力自然不容置疑,性子却不若她以为的那样沉稳。
青岩,侍剑,墨武,云木四个小厮,常跟在王爷身边近身伺候的是墨武和云木,两人均是细心稳妥之人,又跟随王爷已久,凭是什么事,王爷无需多费心思,就都打理得很是全面。
那日过来迎着恋竹的青岩、侍剑,这些日子方才看出,竟是性子不输洛月的跳脱人物。
尤其青岩,堪称是王府里的包打听,王府里大事小情,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渠道,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当日恋竹要洛枫几人去查得外面的事,竟有一时主意都动到了他的身上,想由他这样精于此道之人带着,势必事半功倍。
好在后来想起与静王爷在这些事上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另外也存了锻炼几人的心思,这才打消了这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