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痛苦地着陈海松在那发牢骚、指责政府所用非人、痛斥官员贪腐误国,气得牙痒痒的,这个小狐狸还是个炮筒子,时时处处不惯政府的所作所为,似乎只有他们**最清正廉洁,最是爱国爱民。()可他也知道北伐以后,所有军工企业差不多生产规模、产品质量都在下降,大部分的储备是进口来的,事实摆在那里让他实在无法辩解。
他叹了口气对不依不饶的陈海松说:“你说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兵工署那帮官僚的确尸位素餐无德无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会整顿的。那个八二什么炮是怎么回事?”
参与了九江最后攻坚战的薛岳羡慕地说:“今晨天亮时,部队攻击到敌人最后防御圈时,鬼子依托高楼、校舍顽抗,直瞄炮被周围建筑物阻挡无法靠近,迫击炮弹道曲折无法直接命中,进攻受阻,观战后陈长官命令新四军三师一旅无坐力炮连分散到各处阵地协助攻坚。
咱们可是大开眼界了,缩在团鱼坡一中教学楼里的军军部残余人员架起十几挺机枪压得弟兄们抬不起头来。无坐力炮连到了以后,陈长官命令迫击炮在楼前炸出烟雾掩护三门火炮进到两百米外的掩体里。那些炮竟只有一个炮筒,抗灾肩膀上直瞄射击。
鬼子机枪一发射这边就一炮打过去,换装弹药很是方便,转移阵地也快,不等敌人反应过来就发射了三轮,威力那叫一个大呀,几个威胁最大的火力点连窗户带墙全都炸毁。剩下的鬼子吓得乱窜,很快就被54军冲了进去全部消灭。
战斗结束后我见了9军兵工厂的工程师张庭睿少校,才知道这是他们研制出来专门对付鬼子坦克的直瞄武器,据他说一炮可以炸翻一辆鬼子重型坦克,破甲厚度50mm以上。早要有这个宝贝咱们在淞沪、南京、徐州哪里会造成那么大的损失呀!”
蒋先生闻言大喜,随即不满地说:“海松你这就不对了,有这么好的装备干嘛要藏着掖着。早点拿出来,九江早就拿下来了,还会死那么多人吗?”
薛岳忙说:“委座误会了。我听张少校说了,他们在平型关战后才受到陈长官启发开始琢磨这东西,一直因为原材料、加工机械、发射药的问题无法解决没有成功。最近在刘凤奎、赵德安两位博士的指导下才取得突破,国外还没有呢!是陈长官临时调来接受实战检验的。”
蒋先生这才转变了脸色对陈海松说:“你说的两个能人就是他们俩?有这么强的能力竟被弃置不用。实在是兵工署的耻辱,我会调查的。那个,这种武器既然威力这么大可以抗衡鬼子坦克,希望他们大量生产,尽快装备**部队。”
见陈海松又要张嘴。怕他又提条件,连忙说:“你放心,我不会白要你的的,按优惠价格采购。那个,你能不能把那两个能人送到重庆去,指导一下后方的兵工厂建设呀,那里的进展太慢了,国家正在打仗。**()几十个兵工厂却造不出弹药。简直成了笑柄!”
“委座,不是人的问题是国家管理的问题。兵工署没有整体的安置计划、资金粮食不到位,厂房修在哪里建在何处?电力水力怎么解决?原料开采、冶炼、锻造、运输如何开发?设备检修调试、军品赶制是建立在这些准备工作基础之上的,需要通盘考虑。
可是地方政府不提供土地、住房,派不出民夫、道路不畅、原料缺乏,工人们的子女无处上学、家属无米下锅。这样的生活工作环境就算是请来美国人、英国人也无法恢复生产,何况两个只懂得技术的知识分子。急都能把他们急死。
我听说大后方内迁的兵工厂在没有电的茅草棚里用榔头锉刀生产、饿着肚子干活、孩子家属挖野菜吃野果生活很是感动,中**工人是最爱国的。可兵工署的大员们就忍心这样着爱国者们忍饥挨饿风餐露宿。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连一点责任心都没有,高高在上、花天酒地、懒得去现场排忧解难,前线的困难他们一点也不关心,拨付的资金哪里去了?
八路军没有钱但愿意为国家保护这些宝贵的人才,我不行就把这些工厂都接到包头、张掖去,至少我会让他们住进砖瓦房、吃上三顿饱饭,孩子可以上学、家属得到安置。”
何应钦主管兵工署,陈海松连篇累牍地指责兵工署简直就是抽他的脸。阴沉着脸说:“陈将军这么说就不客观了,你怎么知道政府没有同情心、责任心,我们愿意着他们住草棚吃野菜吗?不都是因为内迁学校、工厂、民众太多吗?国家贫穷心有余力不足嘛!”
陈海松丝毫不给这个国府大佬面子,用比何应钦脸色还难的表情气乎乎地说:“国府不宽裕,我们都知道,可就那点有限的资金做了多少得见的实事?学校学校复不了课,工厂工厂开不了工,民众民众得不到安置,征兵征得鸡飞狗跳,这不是政府的责任吗?”
陈布雷见两边火药味越来越浓,担心这么争下去影响今后的合作,忙说:“海松,抗战遽起,头绪繁多,政府撤退、人事混乱,顶过了今年就会好转的。目前政府正在全力救助河南灾区,给数百万人发放救济、安置流亡灾民,人手不足嘛。”
一提到河南灾民陈海松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走到闷头生闷气的蒋介石面前说:“委座,黄河决口从军事意义上讲很应该,不提前通知下游民众也可以理解,可事后救灾的敷衍与黑暗实在让海松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