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大漠沐浴在阳光中,放眼望去金灿灿的一片,走得近了,视线被那大漠的风景所震撼,放眼望去,黄沙铺满整个视野,到处都是一片金色,不见一点多余的色彩,这,便是塞外的大漠风光了,让人一见难忘的金色的海洋。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记得端木雪曾经说过这样的句子,而今天,她终于亲眼得见这壮丽的塞外风光,心里的震撼比之画卷上所见,只多不少。
可是这里到处都是一样的金色,走了这么久,路上甚至连棵树都没有,此刻身处其中,很快就会感到视觉疲劳,楚穆歌兴致稍减,一双眼睛不再执着于单色沙丘。
之前她了解到自己所在的这个商队,商队的主人是个五旬上下的老者,他是去那烟城做胭脂水粉和瓷器买卖的。
早上的时候,他在骆驼集市租了三匹骆驼,加上自己商队原有的十匹骡马,五辆装满了货物的板车,远远看上去,拉了很长一截距离。
楚穆歌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这些沙漠的交通工具身上,只见这里每一匹骆驼,它们的后臀上印着一个烙印,这是骆驼集市上各个店家独有的标志,以防商人将这租来的骆驼占为己有。
每一匹骆驼身上,都戴着一副很特别的铃铛,风沙中摇晃的驼铃,一路行来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如泉水激石,无形中排解了路途的寂寞,这也是大漠独有的景色。
楚穆歌骑着自己的高头大马,缓缓地跟在商队的马车旁,这些马车不同于她以前见过的那些马车,车身没有四壁,只有车板和两边的扶手,民间最普通的板车。
车上装着几个大木箱,边上空出来的地方坐着几个人,每辆车由两匹骡马拉着,在沙地上缓缓而行。
大漠里的风很都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楚穆歌龇了龇嘴,将事先准备好的纱巾拿出来,围住了脖子和大半边脸。
辰时出发,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官道,那是一条历经了风霜的古道,大小不一的石块散乱在道路两边,偶尔能见到一两根枯死的植物。
上了官道,马车行的稳了,商队的人开始交谈起来,一路上除了风吹细沙的声音,就只有驼铃的叮咚声和车轮声交织。
楚穆歌大概能理解,为什么掌柜的一再提醒她不要一个人进入大漠了,在这样一个单一色彩的地方,有时候走上一天都不会遇到一个人,这样长时间寂寞的环境下,人会变得浮躁,甚至容易感到恐惧。
见商队上了官道,大家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些,相处了一个上午,彼此已经熟悉了起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这些人大虽然都是初识,可却因这一片金色聊了起来,楚穆歌听了一会儿,从他们口中听到关于沙漠的种种传奇,心里不觉得对这神秘的大漠更加好奇了。
队伍里有一个叫桑吉的少年,他是这次商队去烟城的引导者,他自小出生在塞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给过往的商旅带路,对着大漠有着近乎于痴迷的感情在,几十年如一日的往来于沙漠之间。
他很喜欢说话,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大家知道他的身份,都央求他说一些关于沙漠的事,于是他开始讲述。
桑吉讲到了大漠的传奇故事;讲到了这大漠变幻莫测的天气;讲到了在大漠迷失了方向,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差点埋在沙子下面的经历;还讲了这大漠独有的魅力。
楚穆歌正听他说到沙漠中的几种罕见的植物,忽然听到前面的骆驼打了个鼻响,她抬头去看,就看见车队前面的几匹骆驼高大的身体。
心想着这商队的老板应该对这里的情况也很熟悉,于是楚穆歌打马上前,赶上了那慢行在沙漠里的骆驼。
马儿本来就离得不远,楚穆歌双腿一夹马肚,马儿小跑了几步来到骆驼旁,看着这硕大的骆驼,她两只眼睛里全都是好奇,犹豫了一下,她伸出手去抚摸骆驼的驼峰,摸着那骆驼身上暖暖的温度,嘴角露出一抹趣味儿的笑意。
这商队的主人见了,忍不住对她笑笑,楚穆歌记得他是姓潘,大家都叫他一声‘潘老’,于是她主动与他打招呼道:“潘老。”
潘老朝她点点头,楚穆歌又说:“潘老可是这柔然城里的商人?不知对这神秘的大漠知道多少?”
潘老脸上笑意不减,对她摆摆手说:“老朽并非柔然人,只是来这塞外做买卖的,这大漠老朽来过几次,就是不知,嗯,还不知这位公子该怎么称呼?”
楚穆歌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于是对他说了自己的名字,“在下姓楚单名一个云字,潘老要是不嫌弃,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