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直沉默，楚穆歌心里头不快，正要出手解决王全左右的两人，手还没抬起来，就听身后传来莫斐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显然是嗓子受过伤，不过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注意听是听不太出来的，想到方才那些人说的话，也许空穴来风，未必全是假。

莫斐眼神平静，甚至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可那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心生骇意，他看着楚穆歌，一字一句的说道：“若是我说，那些传言皆是真的呢？”

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温度降了不少，而那些听说过莫二爷传闻的，纷纷忍不住后退一步，有的甚至想马上离开，可惜出口被人守住，他们想走也走不掉了。

感觉到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楚穆歌不明所以的转过头，还以为是发什么什么事？却见那些看热闹的一个个如临大敌的神情，心里不觉好笑，还真把这人当成十恶不赦的活阎王了。

她很难相信，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过她相信，一切事自有其因果，他那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楚穆歌是个伪江湖，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别人怕他莫二爷，她却是不怕的，只见她转过身面，看着那一个个面如菜色的人，目光换换扫过，脸上挂着轻蔑的笑，“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这些与我何干？”

点到为止，楚穆歌视线收回，一双眼睛看向莫斐，“事情背后的真相往往是不为人知的，就算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必然也有你这么做的理由，我相信没人生来就喜欢杀人玩儿，至于这其中的理由是什么，这就与旁人无关了。我猜你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不是吗？”

最后这一句是对肖扬说的，见他明显一愣，楚穆歌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转过头再去看莫斐，却看到一双复杂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心情，才会有那样复杂的目光，楚穆歌心里堵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莫斐看着她，忽然大笑起来，一双眼睛笑的含泪，“如果我说，这是莫某有生之年听到的最好听的一句话，你信吗？”

为什么你今天才出现，为什么你不早一些出现，如果身边有你，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幅鬼样子……

他身后肖扬看着他，心头只觉得酸涩，他能感觉到主子心里的畅快，这么多年人们只知道指责主子的过失，却从来没人关心过他的感受，在他的记忆中，他的主子就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再看楚穆歌的时候，就多了一份感激。

楚穆歌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看他笑的畅快，很是郁闷的翻个白眼，不明白自己的话有哪里好笑？等他笑够了，她板着一张脸，语气不好的问他：“喂，你笑够了吧！笑够了我就把人带走了。”

众人听她如此语气跟莫二爷说话，心里都是吓得半死，要知道这个莫二爷可是榜上排行前十的高手，而且他的性情阴晴不定，若是今日触怒了他，大家都要被连累，是以楚穆歌一开口，大家纷纷对她投以愤恨的目光。

楚穆歌却是恍若未见，只是拿一双水墨画的眸子看着莫斐，“喂，你不要老是这么深沉好不好？放不放人给句话。”

众人再次错愕，更让他们诧异的还在后头，只见她这么不客气的说完之后，莫二爷不但不生气，反而还问了句让人跌掉眼睛的话，他说：“为何这么急着离开？”

看着他一双星月眼眸，楚穆歌嘴角狠狠抽了抽，不明白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这里是真的不能留了，因为她还急着去给儿子寄信，所以她的回答是，“我赶时间。”

众人闻言嘴角齐齐一抽，额头冷汗直冒，心道这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在莫二爷的面前说这样的话，怕是离死不远了。

哪知人家莫斐听完却没有动怒，反而认可的点点头，“你可以把人带走，肖扬答应你的条件，莫某也会吩咐下去，只是……”

楚穆歌笑容僵在脸上，不耐烦的说：“你还有什么话一并说清楚。”

莫斐听了并不恼，只说：“明日午时，聚仙楼，还请赏脸。”

楚穆歌眉头一皱，不理会众人掉了一地的眼珠，直接问他：“你要请我吃饭？”然没等对方回答，她又接着说道：“无功不受禄，我不去。”

说完就听到一句，大家齐齐捂住眼睛，“这呆子莫不是疯了吧！”

莫斐似乎没被人这么拒绝过，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可是看到对方无所谓的态度，却是轻笑出声，在众人如临大敌的目光中，抬步朝她走去。

大家都以为接下来有幸亲眼目睹血腥的场面，哪知他只走到三步之外，“若是你来，我就让你看看我面巾下的这张脸，如何？”

楚穆歌抬眼看他，撇撇嘴说：“好奇心害死猫，而且我这个人定力深厚，是绝不会被美色所惑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