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琛听了却依旧愁眉不展,追问道:“那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老大夫耐心的向他解释说:“这是因为她疲劳过度,外加上有些水土不服,身上又受了伤,一连串的因素才导致了暂时性的休眠,你们不要吵她,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很快就会醒了。”
老大夫走到桌子旁坐下来,拿出纸和笔开始书写药方,边写边口头交代说:“里面那位夫人突发高热,是由于连日劳累精神紧张外加上忽然受了风寒所致,待会儿你们把这药方拿去药店抓药,三碗水熬成半碗给她服下,早晚各一次,她的身体有些虚弱,我另外再给她开一些调理身子的药,这个药等她高热退下之后再服用,也是早晚各一次。”
赵琛在一旁认真的听着,见大夫看过来,他点点头说:“我都记下了。”
“嗯,要记得不要再让病人受风。”老大夫写好药方递给他,自己收拾了药箱子,说:“我先回去了,有事你们再差人去叫我。”
端木雪见赵琛拿了药方就转头去找人抓药,把老大夫一个人晾在那里,于是走过来说了两句感谢的话,然后把人送到门口。
“谢谢你了大夫,你慢走。”端木雪把人送到门外之后,就转由祈国的士兵将人送出驿馆。
端木雪回到房间的时候,就见赵琛正坐在床边,一双眉锁的死死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一副要把人看穿的样子。
这个人还真是……端木雪摇摇头走过去,手按在他肩头,低声对他说:“行了,大夫都说了没事,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因为楚穆歌的忽然病倒,晚上的宴会她自然是没有机会参加了,祈帝本来也不在意这个夫唱妇随的安澜王妃,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给予的反应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皇上没有其他吩咐,夜就行了礼请示说:“属下先行告退。”
就在夜正要退出去的时候,却意外的听见他的主子说了一句话,而且是个疑问句,“听雪楼的人在哪里落脚?”
夜虽然有些意外他为什么会关心这个,不过还是立即回答说:“他们下山之后就直接去了驿馆。”
夜回答过之后,久久没有得到指令,只能垂着头站在原处不动,直到听见萧祈日的声音再次传来,“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
夜临走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他的主子,有句话他很想告诉主子,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的身份,有些事他必须装作不明白,有些话他也只能放在心里。
傍晚的时候宫里派了马车过来接人,这期间楚穆歌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赵琛只能把人留在驿馆,自己则乘坐马车进宫去赴宴。
进宫之前,赵琛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敲开了端木雪的房门,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也只有这个人可以值得他信任了。
端木雪一看他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难得看到他这么别扭的样子,他也没有让他为难,豪气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你只管去做你的事就好,穆穆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就是让你照顾才要担心,赵琛心里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可现在也只能这样,幽深的眸子看着他,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会尽快回来。”
赵琛这边刚进了宫,立即就有人去向萧祈日禀报他的行程,宫里的侍卫跪在地上说:“启禀皇上,安澜王已经进宫了。”
萧祈日淡淡的抬头,问他:“文武百官可都到齐了?”
那侍卫低着头恭敬的回答说:“回皇上的话,文武百官中尽数来齐,只有左相大人人还未到场。”
“下去吧!”萧祈日挥挥手,那人立即躬身退下。
萧祈日站在偌大的寝宫里,面前是一面巨大的铜镜,他看着铜镜,隐约仿佛看到了病重的父皇,这么多年来,父皇临终前说的那番话,他一刻都不敢忘记,他始终知道自己的责任,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日儿,你需知晓,众人只知道皇位至高无上,却不知道在这个位置上,你得到的越多,与此同时也会失去很多,在得与失去之间,你要学会找到一个平衡点,把握住自己的心,不要迷失自己,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父皇知道你听得懂父皇的话,你要记得,将来要当一个好皇帝,替父皇治理好我们的国家。
先帝的话萧祈日一直铭记在心,他从突然失去父母呵护的孩子,突然变成一国之君,起初他也茫然过,痛恨过,可后来他渐渐的明白了父皇的意思。
萧祈日知道要想治理好这个国家,首先必须要把皇权集中到自己手上才可以,而这些年他一直在为此而努力着,他在等,等一个可以让他彻底掌握一切的机会。
“皇兄,皇兄,你是在发呆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萧祈日混乱的思绪,他回过神,低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女孩儿,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