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他母妃的愧疚,基本上碰上这些事情皇帝都是不管的,久而久之的也就养成了他飞扬跋扈心狠手辣的性格。
目前为止除了他最亲的那个人之外,只有眼前这个人敢拦住不让他发泄,这件事让他很愤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她那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时候,他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下来,这样的反常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狠狠一脚踩在手腕,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听见清脆的‘喀嚓’声,紧随其后的是那人高昂的惨叫声,那叫声听的人心惊胆战。
“一双手换你一条命,算便宜你了。”赵漓嘴角一勾,脸上恢复了他一贯阴冷的笑,给了楚穆歌一记警告的眼神,他大步迈开往外走,这时候围观的人群以最快的速度让开一条道,避若洪荒的看着他离开。
他走后楚穆歌算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又要打起来,那妇人见恶魔走了之后,才敢大声嚎哭着爬过来,又是哭又是喊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
楚穆歌有心想劝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候看够了热闹的端木雪走过来,唇角虽然还是熟悉的笑,可那眼睛里却是没有几分情感,宽慰她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现在同情她,却也无法管她一辈子。”
她有何尝不知道呢?不过既然遇上了,总不能视而不见,楚穆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那妇人面前,对她说:“你拿着这些钱带他去看大夫。”
那妇人早就吓傻了,根本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你,好自为之。”楚穆歌无奈的笑笑,站起来和端木雪一起离开是非之地。
经过刚才的事情已经没了兴致,楚穆歌想说回去,路过那家酒馆的时候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这是刚刚说书人离开的酒馆,所以引起了他们的主意,于是就拉住一个人问里面发生什么事情?
那人也是个热心肠,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楚穆歌一听才明白,原来心情不好的赵六爷转了一圈跑这里发泄情绪来了。
想到他刚刚阴狠的眼神,楚穆歌实在为这酒馆担心,他身边的人很理解的问她,“怎样?要不要进去看看?”
楚穆歌本想说不的,每次一想到他是杀害他们的侩子手,她就很难有好心情面对他,可是现在一切都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她偶尔会想,也许可以跟他好好相处?
她还没纠结好,就听前面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边跑边喊,“不好了,不好了,前面死了人了。”
这会儿楚穆歌也顾不上酒馆里那个别扭的小孩儿了,心里头有很不好的预感,她连忙跑到出事的地方,拨开围观的人挤进去一看,那路中间倒在地上的人,正是方才不久才见过的山羊胡子。
“怎么会是他?”楚穆歌回头看看端木雪,他的眼睛里也是疑惑和不解。
他们才想着要找他,他就死了,而且还死在大街上,要说这件事不是阴谋,估计没人会相信,可他已经说了五天书,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传出去了,这下他一死就是死无对证了,这样一来对赵琛很不利。
楚穆歌很快就想通了这一点,有些紧张的看向端木雪,问:“现在该怎么办?”
端木雪安慰她说:“不要担心,他还不至于应付不了这种事。”
楚穆歌点点头,眉头却是紧紧皱起,她想了想,决定回头去找赵漓,这件事她不好出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知道这里的事。
两人重新返回酒馆的时候,只见这酒馆里没有一个客人,台子上那对父女还在,只是唱出的曲子已经调不成调,惊恐的目光闪躲着赵漓和他的侍卫们。
赵漓趾高气扬的坐在桌子上,他的面前跪着的是酒馆老板,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被人摁着跪在地上,这画面实在不好看。
“你还有一次机会,告诉我那个假道士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是谁让他来这里说书的?”
“六爷,六爷您饶命啊!小的真不知道,您饶命啊!”
可惜不管酒馆老板怎么恳求,赵漓都是一副不动心的表情,他低头看着他,冰冷的声音再次问道:“本王知道你这酒馆新开业没多久,说不定也是蓄谋好的,不然怎么那么巧,他就来你这里说书?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说出来,否则你这颗猪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不,六爷,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道士是五天前突然找上我的,说能帮我吸引更多的客人,我只要每天管他酒肉就好了,我一听觉得很划算,就同意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酒馆老板死劲磕头,可惜根本不管用,这时候侍卫已经告诉赵漓他们的到来,他转过身看着他们,眼睛里是戏谑的光芒。
楚穆歌却是懒得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那个道士死了,就死在这条街的南巷。”
赵漓一听这话直接从桌子上跳下来,飞快的离开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