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秦时月内力精纯至斯,司徒月明不禁暗思道:难道秦时月果然把体内的剧毒,解得一干二净?能全力调动经脉内的真气?若是这般,正道盟中关于秦时月的情报却是过时,这厮武功要高上自己一筹。
司徒月明想的没错,刚才秦时月不能口服辟毒丹,只能用内力压制剧毒的散播,经脉内的真气,十停用不得三停,其中七成真气皆用于抵抗扩散的剧毒,这此消彼长之际,就远远的落后于司徒月明,被人家追着打,险些要了性命。
江湖上的仇杀,基本都是谋定而后动的,都是做好了先前的基本功,像司徒月明,就是根据正道盟的现有信息,认为他能很圆满的解决掉秦时月,这才派他出来的,这个圆满自然是有些费手脚,但并不是太过困难的圆满,这才能在江湖中显现一门一派的风范,若是追杀秦时月就派出九大盟主中的张三或者是南风云,那都是贻笑大方的,即便是很轻易的杀掉秦时月,也必定让正道盟在以后的江湖中抬不起头。
而这信息的正确和翔实,就很耐人寻味了,像这次,正道盟就明显错估了秦时月的实力,派出一个实力逊了一筹的司徒月明,结果就可想而知的,是故,还是那句老话,信息和武功比起来,有时武功并不重要。
其实,若是秦时月并没有抓了张小花回天龙神教,在这荆越城遇不到徐娇童,可想而知,他这时也许就已经毒发身亡了。可事实就是事实,并不是屏蔽了很多的可能和意外,就是这个貌不起样的少年,一举就逆转了场内的形势。
其缘由,不过是,念起了原以为已经忘记的一个女孩。
秦时月不知道自己怎么报答张小花,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想,他现在想的只是眼前的这个跟他在江湖中有些齐名的正道盟的俊杰。
江湖中人最是好事,也不乏八卦之闻,秦时月和司徒月明名字中都有“月”字,是故,好事之辈背后都用两“月”称呼,隐隐有相互比较之意,而且两人年纪差不多,武功也差不多,算是一时瑜亮。只是,司徒月明比秦时月更加的隐秘,江湖中人皆知道其名号,见过的人反而极少,要不是这圆月弯刀的刀意,秦时月估计一时半刻也想不到跟自己齐名的司徒月明。
只是,正道盟却是算错了两步,其一,天龙神教底蕴深厚,远不是暴发户的正道盟能比,这解毒的辟毒丹,源自仙道的丹药,虽说药材和炼制的方式方法有了武道的特色,可其中还有很多东西都保留了下来,这等丹药对付武道的剧毒,绰绰有余,自然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剧毒清理干净,让秦时月恢复全盛的功力;其二,天龙神教的武功也源自仙道,深深的打入了仙道的烙痕,秦时月算是嫡传的旁支,他修炼的功法自然不同寻常,正道盟的信息放在几年前算是正确的,可它架不住人家秦时月修炼起来一日千里呀,这短短的几年,正道盟拿自己的水平衡量人家,自然是错得一塌糊涂。
武道一途,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更别说秦时月比司徒月明高了一筹,司徒月明的弯刀再也不能如刚才般任意闪出闪电,那弯刀的闪电刚刚出来,就被灵蛇般的软剑扼制住,瞬间就没了声息,司徒月明知道,此次行动算是栽到了家,不过,他还是有一丝的自信,他的轻功在正道盟同时期的中是数一数二的,若是他丢下矜持,执意逃脱,虽然这秦时月的轻功是极好,可自己也未必没有机会。
正想间,秦时月一声长啸,中气十足,笑道:“司徒月明,且留下吧。”
说着,软剑直指司徒月明面部,同时左手五指微张,罩向他的胸前大穴,司徒月明见状,知道秦时月施展了绝招,剑光闪闪,后招无穷,那左手也是感觉让自己没有躲避的余地,不由得大急,看也不看慕容剑,脚尖一点,身形纵起,在空中一个转折,径直往厅外投去,那身姿看起来竟与张小花有两分相似之处。
而旁边的张小花,躲在众人身后,用神识观战,看了多时,竟然又发现了神识的一处妙用,无论是秦时月或司徒月明,他们的招式在神识之下,无论是实招、虚招,各种招式的后手、变化,都是无所遁形,就是两人最后的一招,司徒月明见到秦时月的招式不可抵挡,张小花却看到了秦时月招式中的几个破绽,只要司徒月明冲这几个破绽入手,均可以抵挡住这个招式的,而且,其中一个破绽很严重,若是利用得当,甚至能直接击败秦时月。
见到司徒月明居然逃跑,张小花愕然,难道自己的武功居然比司徒月明还高?神识之中,张小花早就看到,司徒月明的轻功确实很高,不过,也就跟自己差不了多少,自己的缥缈步只练习到第三层,后面的功法没有机会修炼,这浮空之术自己现在只能当轻功来用,比秦时月还是差了一些,司徒月明当然也跑不过秦时月的。
果然,看到司徒月明飘身而起,秦时月嘴角翘起,脚下使力,一溜烟般从地面上向大厅门口奔去,须臾之间已经离门口不到两步之远,等得稍近,一个箭步窜上,探手就抓向司徒月明的双脚,司徒月明闻得脚下风声,不由得大骇,这厮轻功居然也如此厉害?不过,立即明白,自己对秦时月的武功见识也还停留在情报上的水平,想必,这轻功也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期。
可现在不是追究情报失误的事情,他立即双脚连踢,躲过秦时月的手抓,可这一耽搁,真气一浊,身形立即往下沉去,司徒月明一咬牙,强行逆运真气,身形再次拔起,直直冲出大门。
司徒月明见自己冲了出来,心中一喜,正待再次使力,就要脱出牢笼,可这时,眼前一黑,有个人影挡在眼前,细看之时,不正是刚才还在厅内的秦时月?这短短的时间,他是如何到了自己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