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如,他的月亮,她到底在哪儿?
吕连城不愿回洛阳,在范阳又滞留了几日,还是没打听到陈湘如的任何踪迹,最后不得不怏怏离去。
相州城里,陈湘如女扮男装,每日会去棋馆下两个时辰的棋,多的时候能赢一百两银子,少时也有二三十两。
戚牙婆得了好处,乐得合不拢嘴。
陈湘如用赚来的钱给自己新制了两身得体的衣袍,连服侍她的侍女也得了一身。
她想与吕连城送封信,可信还没送出去,就被戚牙婆给发现,拿着封信到她面前来,冷笑着道:“姑娘可别再与我玩花样,想与人送信么?你现在是我的姑娘,休想打逃走或被人赎身的念头。”
几日下来,戚牙婆发现陈湘如当真是个摇钱树。她得利用这摇钱树赚更多的银子,而今只在相州城,每日都能赚回银子来。
戚牙婆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只是警告她,但这之后,戚牙婆又添了个机警的小厮。这小厮的责任便是在陈湘如出门时要倍加心小地盯紧她。除了让陈湘如与人下棋外,旁人与她说一句话,小厮都会牢记心里。然后在回戚宅时细细地转叙给戚牙婆。
陈湘如体现了自己的价值,但同时也让戚牙婆一家视她为摇钱树,白天、晚上都将她盯得更紧了。
很快就到了年节,而这个时候亦从棋馆的棋生那儿听到一个消息:洛阳城被飞将军吕连城所得。现下吕连城成了洛阳城的大将军,镇守洛阳。
年节一过完。戚牙婆就买了一辆马车,准备着要去洛阳、京城这样的地方赚大钱,她相信陈湘如这名头和棋艺,可以给她赚到更多的银子。
马车摇摇晃晃地出了相州城。这次同去的有两个小厮,他们都懂些拳脚工夫,都是戚牙婆买来的“干儿子”。又有一个服侍陈湘如的丫头,名唤“红豆”。
这日到了开封。陈湘如刚睡醒,便听客栈里的人正议论纷纷。
“孟公程邦用八州城池与燕国公换了一个京城,啧啧,燕国公原是想要苏南道的,可孟公不肯,就只给了靠近北方燕云十州之地的八州城池。”
“听说孟公程邦三月初二便要在京城登基,建立孟国。”
“孟公终于要登基了,接下来燕国公也要登基,这天下群雄而今就剩下三路诸候了。”
“这大周算是完了,早前有些能耐和贤名的,早就被崇德帝那昏君给杀了,剩下来的都是些胆小鼠辈,难成气候,连称霸一方都不能,也怪不得这大好的江山就被程、慕容、孙家给分了……”
文人们感叹了一阵,百姓们唏嘘着。
而这一带正是孟公程邦的地盘。
有人轻吁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这一带原是孟公的,偏这洛阳倒快成了燕国公的地盘。”
“这怕个屁。”有人骂了一句,“飞将军懂得围而不攻,围困洛阳城,逼得十二世家递降表,他亦顺遂接管洛阳城。就算洛阳城成了燕国公的地方,那周围可都是咱孟公之地,还怕它插翅飞了不成,这洛阳呀,我瞧着早晚也得变成我们孟公的囊中之物。”
一别数月,而今已经是二月末了,一路过来,戚牙婆就让陈湘如去棋馆下棋赚银子,戚牙婆手头的银子没少不说,反而越发多了起来,每日见陈湘如一赢,便乐得立马收钱,便于工作她买来的两个干儿子,真把戚牙婆当成亲娘一般侍候,生怕自家少收了银子。
戚牙婆在外头听了一阵,站在陈湘如的客房外,轻敲着房门,笑道:“姑娘可醒了?”
红豆飞快打开房门,道:“干娘,刚醒来呢,奴婢正服侍着。”
又是干娘,又是奴婢的,听到耳内觉得异常古怪。
戚牙婆应答一声,推门进来,道:“我们先不去洛阳,听说那儿都是燕国公的人呢。”
更重要的是,周围一大片的地盘全是程邦的地方,独洛阳属燕国公,戚牙婆怕打仗,还是往平安的地方去。
陈湘如想:若抵洛阳,但凡传出她的声名,一定会吸引吕连城前来,以吕连城的性子自会带她离开。偏这会儿戚牙婆要改道去京城。
心里有些沉闷,试过想逃走,早前在别的人牙子手里,每次一被抓住就是暴揍一顿,被戚牙婆买下后,自从上回她在棋馆里托人传信,结果那信又落到了戚牙婆手里,自打那以后,戚牙婆生怕她逃走,白天、晚上的盯得更紧了,白日不仅有戚牙婆看得牢,还有她买来的两个干儿子看着,晚上又有侍女红豆盯着。
若想逃,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心里却琢磨着如何脱身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