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可孔氏和慕容昱手头有程醉蝶绘的入府地图,上面清楚地标着“揽月居”,从哪处小门而入,又往哪个方向前行,再至何处拐弯,在最关键的地方都标有特别的标记,兜转之间就能到“揽月居”。
慕容宣接过地图,又转呈到孔氏手上:“大伯母,你看这上面的笔迹是表小姐的么?”
孔氏也有些迷糊,对左右道:“把四小姐、七小姐、九小姐三人唤来,请她们来辩认笔迹。”
小姐们偶尔也在一处读书识字,虽然燕国公府的小姐一过九岁就不在府学里与公子们一道读书,可姐妹们一处时还是能再读的。孔氏未曾留意过程醉蝶的笔迹,但有小姐认得出来。
程醉蝶站起身,正要冲过去抢夺孔氏手里的地图,慕容宣大喝一声:“按住她!”
这可是在燕国公府,岂能由她一个外姓闹翻了天,自从来到这儿,就一直拿她当嫡出小姐一般的侍候着,没想竟做出这等有损燕国公府大局的事儿,但凡是姓慕容的,谁不恼?谁不怒?
程醉蝶不服的大叫:“放开我,我要见外祖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外祖母……”
孔婆子进了花厅,禀道:“大夫人、三老爷,老夫人来了!”
几人顿时起身迎了出去,老夫人头发雪白,亦是七十多岁的高龄,但精气神极高,由一名侍女扶着,朗声道:“谁敢打杀了我的蝶儿?”
慕容昱抱拳弯腰“母亲”。
程醉蝶似看到了救星,飞奔过去,一把抱住老夫人的双膝,哭道:“外祖母,有恶奴诬陷我。大舅母和三舅竟信了恶奴要罚我,呜鸣……”
这么多年,程醉蝶一遇事就恶人先告状,此刻孔氏欠身道:“婆母,醉蝶胆儿也太大了,前些日子我们府里来了一位女娇客,原是洛阳飞将军吕连城的未婚妻,国公爷的意思留她在我们府里住一阵子,可醉蝶竟背着我们,引了外头的江湖人把人给劫走了,还让人在外头把这女娇客给虐杀了……”
孔氏一脸痛心。
任老夫人如何疼宠程醉蝶,但老夫人最是个善良的。
老夫人一听,定定地看着膝下的程醉蝶:“你……竟做出了这事?”
程醉蝶道:“我没有,我没有!是那恶奴冤枉我的,可大舅母和三舅只信恶奴,反不信我的话。”
孔氏道:“罗大呈出一份醉蝶绘的劫人地图,我已令人请四姐儿、七姐儿、九姐儿三个过来辩认笔迹。”
慕容昱道:“母亲,儿子还有一个主意,不妨拿了小姐们素日玩耍时的诗词笔迹来,请东府的赵先生辩认笔迹。”
这赵先生最会认笔迹,还会仿造丹青、墨宝。
孔氏一面争取主动权,一面孝顺地扶了太夫人,轻声道:“娘,一个清白人家的小姐,就这样死在我们府里,还是国公爷最看重的武将,叫我们府里如何跟人交代,人被害死了不说,还死得那样惨……”
她压低嗓门,难忍愤怒,“据东府的崔先生和仵作说,是被男子奸\杀的,事后许是恐我们认出来,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一张脸都毁得辩不出了……”
老夫人身子微微一颤,怒道:“孽障,你怎能干出这等狠毒之事?原是来府里的娇客。”
程醉蝶依旧嘴硬地道:“外祖母,我没有,我是被人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而外头,有婆子领了三位小姐来。
孔氏令她们辩认了那地图上的笔迹。
慕容宝钗接到手里,细细地辩认,上面标有“揽月居”,又写有“往东”、“往南”等字眼,虽字不多,但足可以辩出来。
程醉蝶忙道:“四表妹,我们素来是最好的。”
慕容宝钗想到这事闹出来也好,是一箭双雕之计,正色道:“表姐,人不能违背良知,这地图上的字确实与你的笔迹很像,只是瞧着像,是不是你写的……”她顿了一下,欠身道:“祖母、母亲、三叔,笔迹很像醉蝶表姐的,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写的。”
七小姐听慕容宝钗这么说,哪敢帮衬着,她来的时候,二姨娘就教她了,说要跟着宝钗学,既然慕容宝钗都说实话了,她也只有跟着学实话,瞧了片刻,道:“回祖母、母亲,瞧着很像醉蝶表姐的笔迹。”
轮到九小姐看时,她道:“爹,我瞧也是醉蝶表姐的字呢,知是要唤我们过来认的,我特意带了秋天时她抄写的一页佛经,不信你们可以比对一下。”
程醉蝶无力一坐,平日里都与她好,可现在竟没一个个帮她说话。
有了比对,慕容昱拿着两张纸,越瞧越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