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块饼,又吃了两碗粥,拿帕子一抹,道:“小姐,我先洗衣服,回头再洗锅碗。”
“你先去忙。”
小马还奇怪这丫头吃饭比他还快,原是忙着要去干活,喜妹很快用只大木盆装了脏衣服出来。
这回好了,来了个丫头,可以帮公子洗衣服了。
小马大叫着:“你先别走,公子还有两身衣服要洗呢。”
喜妹看着陈湘如,彼此目光交接,陈湘如含着笑。
小马似不敢吃,只瞧着慕容辰吃完,这才放手吃净了剩下的葱花饼,吃得津津有味,把剩下的粟米羹也吃了个干净,嘴巴一抹,碗一推就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乖乖以为有人逗她玩,指着小马笑了起来。
陈湘如道:“二哥和小马看孩子,我收拾碗筷。”将华丽的衣袖一挽,就要动手,慕容辰与小马使了眼色。
小马起身收拾到厨房,却只泡在锅里,待小马出来时,陈湘如已经另换了一声随常的山野妇人装扮,依是挽了衣袖走到灶台前就洗起碗来。
小马瞧着乖乖,正是呀呀学语时,大人教什么她就跟着说什么,太长的语句学不会,但五六个字为一句一学就会,乖乖长得像个小仙女,又穿着得体,加上她肌肤莹莹如雪,越瞧越喜欢。
小马笑道:“乖小姐,唤我小马叔。”
“小马犊。”
她就忆起住在牛马房那几日,听铁头天到叫着牛犊、马犊来着,这会子小马教一声,她她把那叔,硬是叫成“犊”。
小马急道:“叔叔的叔,小马叔!”
乖乖重复着:“犊犊的犊,小马犊。”
慕容辰只觉得好玩,想当乖乖的叔叔,硬被她唤成马小马犊了,这下好了,小马变成小马崽儿了。
小马指着院里的一颗树,问道:“那是甚?”
乖乖道:“大树!”
“你这个树怎的说得这么清楚,叫我小马树!”
“小马犊!”乖乖继续道。
小马颇是头晕,怎么不叫他叔,她就说犊呢。
院子外面,传来几人的爽朗笑声,人未至,声儿到先,道不出的欢喜,却是几个男子从院门外进来:“二哥,听说二嫂带着孩子来寻你了。”
门外进来的,是一文一武的两个年轻男子。
一个穿了灰白儒生袍,眉眼清秀,带着一股子书生气。
另一个着一身精干短衣,头发凌乱,只用一根三色布条编结的布抹额束在脑久后,头发张扬地披着,带着一股子难言的张狂不羁,腰佩着双剑,一张瓜子脸轮廓分明,肌肤微黑,长得身材高挑,一双不大的眼睛异常有色,一张薄唇泛着微紫,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慕容辰的阳刚之气,冷酷的、犀厉的。
小马迎了过去,抱拳道:“四当家、五当家,早!”
四当家站在院子里,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香!真香,二哥有女眷了,这日子过得就是不一样啊!”音落,兀自笑了起来,笑声朗朗,久久回荡在空中,竟是道不出的欢喜。
小马见客人到了,很快到了厨房,笑道:“表小姐,公子让你去花厅招呼呢。”